她把后路都给苏浅婼想好了,子嗣这个事,萧太后不刻意撮合惹他们夫妻不满,但是也不阻止,顺其自然好了。
当然,若是平宁不要命的总是去惹苏浅婼,届时有什么事,她还是占自家媳妇多一点。
另一头,苏浅婼离开御花园时,平宁才追上来,“皇后姐姐,皇后姐姐。”
苏浅婼站住脚步,平宁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皇后姐姐,您别生气呀!”
看着自导自演的平宁,苏浅婼的目光就跟看小丑一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为何生气?”
“皇后娘娘来都来了,却没有出来觐见太后娘娘,肯定是听到我与太后娘娘的谈话叫姐姐心里难受。太后方才只是开了个玩笑,姐姐切莫放在心上。”
平宁其实一早便看到苏浅婼了,两人相距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她想她与太后的话,苏浅婼定听不真切,故而竟胡诌起来了。
苏浅婼转身朝凉亭走去,平宁紧跟在一旁,待苏浅婼坐下后,她十分殷勤地候在一边给苏浅婼剥葡萄。
“姐姐,太后娘娘是说要封我做淑妃,不为别的,只是想叫我陪着她,仅此而已。当然,如果真能有幸为皇上延绵子嗣,那也是帮姐姐呀,届时我不介意将孩子放在姐姐膝下养着。姐姐身体不便,但是没关系,这孩子只要是皇上的,那就都一样呀!”
“平宁郡主!”春锦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当下恼了。
苏浅婼抬手制止春锦的话,懒懒地掀起眼眸:“郡主,你都说了,这只是玩笑话,本宫听了也觉得甚是好笑,故,甚是开心,又怎会生气?不如郡主接着讲下去吧,你说若真有你的孩子在本宫膝下,你说,他能活多久呢?”
苏浅婼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眼眸轻轻眯了一下,一脸的不怀好意,她最后的话,伴随着春风轻轻落入平宁耳中,竟叫她打心里冉升起一抹冷意直窜脑门。
苏浅婼那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就没有她做不出来的,若是平宁真有孩子在她膝下,那都不知道可不可以过个满月呢!
苏浅婼十分满意地欣赏她的惊慌,伸手抬起平宁的下巴,打量着她的脸蛋。
“本宫也给你讲个笑话吧,你说,本宫是全定京城公认的心胸狭窄,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若真进宫,你又觉得,你能活多久呢?本宫为后,想要叫一个刚进来的妃子消失,那多的是办法,要不,本宫一一讲给你听,如何啊?”
“你听说梳洗之刑吗?本宫就说啊,你意图谋害本宫,故赐你梳洗之刑。那就是一把大梳子,就这么一下一下,那血肉模糊的……”
苏浅婼指尖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平宁当下倒吸一口冷气,对视着苏浅婼的目光,她那眼眸清澈,故狠戾之色更加清晰。
那一瞬间,平宁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抚摸上她的喉咙,欲要掐下去似的,叫她差点窒息忙跟苏浅婼拉开距离连声说道:“不敢,平宁绝无此心思,娘娘恕罪。”
说罢,她的腿都不受控制地瘫跪在地上。
“怎么叫娘娘了。”苏浅婼好笑的说道:“方才你不还一口一个姐姐的,莫不是,本宫这笑话没给你笑到了反而把你吓到了?”
平宁还真就给吓到了,苏浅婼神色的一撇一笑都有股叫人胆战心惊的气焰。
平宁清晰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低估了苏浅婼,苏浅婼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后宫本就是个致使红颜瞬间枯骨的地方,她无法想象如今苏浅婼讲的这个笑话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当如何?
最后她是跟丢了魂似的被侍女搀扶着上了马车,回到公主府,脸色白得可怕。
“平儿,平儿你这是怎么了?”
郡王妃万没想到她高高兴兴的出门,回来竟成了这副模样。
“娘。”平宁看清是郡王妃时急忙将她抱住了,哽咽说道:“我不想去皇宫了,苏浅婼太可怕了,娘……娘,女儿不想死。”
“别怕,别怕,娘亲在呢!”郡王妃好声安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与为娘说,为娘替你做主。”
郡王妃将她扶紧屋里,喝了杯茶定了神后,平宁这才将苏浅婼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苏浅婼确实有几分狠色。”长公主从后头走来。
郡王妃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主意?”
“当然。”长公主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这苏浅婼的话没毛病,她是皇后,还得宠。平儿若真的能进宫,估计啊,还真会给她生吞活剥了。”
“那就此作罢?”郡王妃说得有些不甘心,她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可不是来给苏浅婼羞辱的。
“当然不是。”长公主拍了拍平宁的肩膀,道:“别怕,有姨母在呢,定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可是我一个人,我不觉得我是苏浅婼的对手。”平宁先前是没接触过苏浅婼,故信心满满,可是这几次接触下来,她清晰的知道,苏浅婼绝非等闲之辈。
“那就先除了她,再进宫,届时,你为皇后,谁还能作妖?”长公主轻挑眉露出得意之色,郡王妃母女互视一眼后,郡王妃道:“姐姐有什么好主意,便说吧,别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