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紧紧盯着她,身体不自觉往前倾,问道:“景梵,那么你呢?既然你这么理解他的想法,你又是何方神圣?”
周鸣远的担忧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与景梵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发现景梵身上有很多与白法相似的地方。
这很危险,对于景梵,对于周鸣远,都很危险。
白法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分子,周鸣远不想看到景梵也堕落到深渊。
“三天期限,你还真是守时。”景梵淡笑,眼眸波澜不惊,“我是一个……有趣的人吧……”
周鸣远看着脸上挂着浅笑的景梵,他看不透。
可是,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白法不会就此结束。既然景梵一定会参与到这个事件当中,那不如让大家都做好充分的准备,来应对接下来那些未知的事情。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景梵,有些事我觉得应该要让你知道……”
小小的办公室里,早已烟雾缭绕。周鸣远是个老烟枪,平常就是烟不离手。可是最近这半个月来,他已经抽完了往常一个月的烟量。
景梵知道周鸣远有他的担忧,可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法……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周鸣远狠狠吸了一口烟,明知道是违反纪律,但还是决定把这些事情告诉景梵。
原来,周鸣远所属的单位是一个保密的部门。在一年前,他接到一项任务,就是把白法送到乌镇的疗养院,也就是“空宅”,进行秘密看管。
上级并没有透露很多,仅仅告诉他,白法是一个危险人物,精神上有问题,曾经有人因他而死。在看管期间要减少与他的接触,更不要与他交谈。
周鸣远自然是服从命令,于是在一年前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到了乌镇。
其实,在这一年里,白法都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情绪都非常平和。他很少与人说话,唯一的要求就是定期给他送些书看。
所以,周鸣远一度认为白法已经非常习惯这样平静的生活了。
直到景梵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而且,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白法一旦活跃起来,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控。他找不到任何关于白法行为的逻辑,他只能尽可能派更多的人去“空宅”看守。
周鸣远又抽完了一支烟,景梵静静地听他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她点点头,说道:“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会保密的。”
“嗯。”周鸣远依靠着椅子,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他觉得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其实,他现在也是在赌,赌景梵内心的善与恶。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住在这里。”周鸣远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至少还在他的控制范围。
“好。”景梵答应了。
她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周鸣远还是开口了,他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说道:“景梵,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在这个任务上,他始终都太被动了。现在竟然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毫不相关的女孩身上,深深的无力感让周鸣远有些生理性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