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是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了,不知夫人有什么打算。”采文问道。
“我能打算什么,且先看着吧!他自己的事儿,让他自己安排去。”徐母放下剪刀,看着修剪好的绿菊道“:把这个给三小姐送去,让她别老闷在屋子里头,有空多出来走走,就她那么这再好的人也得闷出病来。”
春儿听了忙上前捧起花盆笑着称是离开。
“夫人也该打算着才是,不然回头老爷问起来也不好说。到底夫妻一场,何苦来着,到时候真闹红了脸可就不好了。”采文道。
“我有分寸,放心吧!这做人做是就像修花一样,得慢慢来认真修,不然一盆好花就该毁了。”徐母说话间,不自觉就剪断了一朵开的正娇的花。
“夫人各个庄子上节礼都送上来了,除了平常用的米粮皮草外,还有几笼兔子,和几只活鹿。”一婆子进屋后,在炉子前烤干雪沫除去身上的寒气,才进屋道。
“今年时节不好,闹了旱灾闹雪灾的,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东西既然送来了就收下,告诉管事的今年的田租减一半,再多赏谢银钱下去,让他们过个好年。”徐母翻看着那个婆子送来的礼单道。
那婆子听后眉开眼笑,奉承话像到豆子般一个劲的往外说,徐母向来不爱听这些虚话,便打发了她出去。
木樨馆
因为外头下雪的缘故,文瑛犯了懒,想着反正也不出门,午饭擦过药后便只穿这单衣,披着桃红色的袄子在暖阁的炕上看书。
正看着就见一穿红戴绿的小丫鬟,撩开帘子一身寒气的走了进来道“:小姐,夫人身边的春儿姐姐来了。”
顿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冻得文瑛一哆嗦。文瑛放下手中的书,挑眉看了看她道“:谁让你就这么进来的。”
“外头天儿冷,奴婢是怕春儿姐姐在外头冻着。”那丫鬟见了自觉言行有失,低头闷闷道。
“是嘛,我还当你不知道外头天冷呢?怎么这些日子见我病了你们一个个都要翻了天去了。”文瑛气的面颊绯红,猛地一拍桌子道。
那丫鬟听了着实唬了一跳,忙跪下哀求道“: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
原本在门口偷看的一众丫鬟婆子听了,也忙散去,笑话她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文瑛从炕上起身缓步走道她身边温和道“:知错就好,不过在我这里既然做错了事,那就是要受惩罚的。”
“冬儿,叫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在雪地里给我等着,几日不管一个个的都要翻天了,我今儿要好好给她们讲讲木樨馆的规矩。”文瑛对门口的冬儿道。
冬儿听了忙带着那丫鬟出去,盼儿则进屋服侍文瑛更衣。
等文瑛收拾好已经是半盏茶后的事了,披着一件玫红色金丝纹绣加绒羽衣,帽子上镶雪白得狐狸毛。
文瑛带着盼儿从屋里出来,站在廊子上看着底下形态的众人,当初被父亲罚后,她有心清要理院中人,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想着等着毒瘤再大些才好连根拔除。
文瑛坐在廊子上的圈椅上,并不说话只是喝茶,盼儿和春儿怕文瑛冷着搬了几个火炉在她周围放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文瑛淡淡的换了一声冬儿。
冬儿听后便念了一长串名字出来,众人仔细一听发现全刚才罚站时窃窃私语,不安分的人。
文瑛正言厉色道“:连罚个站都不会,我还敢指望你们做些什么”说着回头看着春儿道“:劳驾春儿姑娘一会回了太太,就说这样的人我要不起。”
春儿听了忙跪下诚惶诚恐道“:小姐言重了,奴婢当不起。”
文瑛不再理她,从盼儿手中接过名册念了几个人出来道“:记得你们刚来时我就说过,我这儿脾气不好眼里揉不得沙子,
有的时候我不说不管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想着你们也不容易。不过既然我给你们脸你们不要,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着看了看刚刚被念到名字,站出来惶恐不安的几人道“:我也不私罚你们,洪妈妈你一会把人带下去,家规怎样就照怎样处置便是。只是我的身边是再也留不得她们了。”
有罚就有奖,文瑛处置了一批不安分的人后,剩下的人没人赏一两银子,且还破格提升忆香,茉莉为一等丫鬟。绿儿、芙蓉为二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