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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言的回答让朱毓好好想了一阵。
“毕竟也写书写了两年了吧。权谋啊,利益啊之类的写了那么多,多少懂点了。不过,没有实操经验。碰到这种事情,能知道为什么,但不知道怎么样。也就没办法用巧妙而柔和的手段,让陈爷、让你,照着一样的路数行事,但把自己从你们的觉得中摘出来。”岳清言笑着说:“我也不想这么干。我归根到底还是个作者。不用太操心这种事情。拿一部分利益,更多是为了现在跟着我吃饭的人,以及一起把事情做成。”
“有了团队,有了手下的人,喜忧参半吧?”朱毓很有同感:“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杂,要维持住一个作者的心态,也就更不容易了。这方面,我也想说看好你。但是,失败的先例太多了。”
岳清言也没再说什么。朱毓没有客套地说“看好你”而是表示了忧虑,反而是一种对待朋友的态度。
“朱总,那我和小莫,明天一早就去片场那边?”
“去录音棚那边吧。同期声有录,对台词的很多工作,直接在录音棚里合成掉一部分好了。那边距离这里也近,早上我派人来接你们。”
“好的。”
朱毓看了看时间,说:“你先回吧。我还要去一下现场去一下录音棚还有特效部门。时间有点赶,只能我自己多折腾了。”
“朱总,明天我们自己过去就行,我们的事情,真不用您亲自一件件安排啊。”岳清言很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这几天了。”朱毓想了想,说:“池袋西口公园这个系列的品质很好。千万别放弃。我也是老出版了,从没见过这种行文方式。但很有意思。你写得有些阴郁,但内里还是蛮阳光的。我忙完这阵,就会开始协调池袋西口公园的出版和推广了。”
岳清言点点头,认真地说:“让您费心啦。”
习惯了和朱毓时不时打打哑谜,对岳清言来说也是颇有一番乐趣。朱毓知道现在岳清言的作品系统,比如银英,还有他虽然没说完整,但概念上非常全面的香港发展史系列。如果说,银英算是部分影响到了政界、军界的一些好事者,算是让他有了相当一些热心而有能量的读者,也算是部分有了他自己的保护伞,虽然他自己不知道。那么,他和陈兴宏这边搞出来的这个香港发展史系列故事,就是真的在做一些了不起的事情了,真正能够用内容、文字来雕琢一批人、一个地区、一个时代,从而撬动更大的盘面,真正在实体上影响到香港。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能成,但要是真的做起来,感觉可行性不低。加上事在人为,以及确实有想要通过某种手段和渠道影响香港的企图,还真不好说。至少,朱毓现在判断是能成的概率大过一半了。
那么,实际上,在香港这一亩三分地上,岳清言将来很有可能是有着充分话语权的大佬。不管他自己是不是有这种自觉,这种企图。
而且,他对一些问题的判断也没错。他要是在本地有了更多的利益链接,的确会大大增强香港人和他合作的欲望。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提起池袋西口公园系列,并让他作为一个可以优先考虑,至少是要做完成的项目,也就很微妙了。朱毓也很看好这系列的作品。为什么?
岳清言的判断,可能并不在于经济价值。这个系列,其实没什么人看好经济价值,作品本身写边缘人群,虽然有影视前景,但由于国内的题材管控,应该也会有相当的删节。本身作为文学作品的价值,更多在于对协会现状的挖掘,从而作为某种契机,来引发讨论和反思。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池袋西口公园是一本作为炮灰的系列书。
岳清言很早就想过这种问题。这个系列的书,如果朱毓现在提出,或许后续会有更多的和他进行沟通和推动的东西。他现在不怎么缺钱,但缺乏的是更深层次的认知和推广。作品质量不差的话,如果能引起讨论,不管是正面负面,其实都算是在一个传统文学、以及更高一点的文化传媒的深层圈落里,刷新他的影响力。
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朱毓真的是来去匆匆,现在两个电影都进入了相当紧张的时段,这个双料制片的工作压力也就可想而知。
岳清言告辞了朱毓之后,刚想回房间,结果阿星就来酒店找他了。“岳少,我们好像找到了云雨成了。”阿星不是很确信,却相当兴奋地说。
“唉?这才多久啊?你们怎么找到的?”岳清言让阿星坐下,行政酒廊继续懂事地奉上饮品和食物。
“你离开之后啊,我就和陈爷说了。陈爷也同意让我继续查下去,就去帮我找人一起查资料。初步判断是,如果对方有能力准备多条船的,那最安全的不是再找机会运输,而是就地审问。之后问完了处理尸体恐怕也方便。不用再费事了。”阿星解释说:“所以啊,我们在所有的码头都派了人。二号码头这里出去的每条船,有没有入港总是有记录的。到了晚上,还有四艘船没回到任何港口。我们对了所有的表单,所以才搞到刚才。”
阿星说:“其中一艘游艇,在二号码头就停在那艘货轮边上。不过在那艘货轮入港之后,没几分钟就出港了。本来登记的目的地是澳门。而且,澳门也的确有一艘一样的船入港。但是……不是同一艘船。”
“唉?”岳清言问:“对方居然还准备了第三艘船专门打掩护?这个……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澳门入港那艘船,驾驶员是个老外。我们担心是对方换人驾驶,虽然香港澳门就这么点距离,不过也不好说。我们让澳门那边的弟兄去核对了整个船员组。那边是两个老外,美国人。但这边的登记记录,船员都是中国人。对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