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6章 青史曰(大结局)(2 / 2)奋斗在开元盛世首页

不过,仔细一算时间,谢直却是一愣,七月底,扬州大风,扬州舰队损失惨重,因为这个消息,谢仁还特意带着扬州号跑到汜水关向自己请罪来着……现在,不过八月二十而已,算算时间,刚刚进了八月,扬州舰队就出发了,不是说损失惨重吗……

“怎么回事?”

“此乃颜真卿掌书记的功劳!”

原来,颜真卿兵败平原郡之后,在谢文留下的淮南谍报司的拼死保护下,成功逃至扬州,按照他本身的想法,是要前往长安敲响登闻鼓,为颜杲卿父子鸣冤的,结果正好赶上了扬州舰队在大风之中损失惨重,坐镇扬州的谢老爷子就出面挽留。

谢老爷子的理由也很充分。

一来,颜真卿现在去长安,作用不大。

在他抵达扬州之前,谢家第四代谢文,已经跟随扬州号前往汜水关了,就是去找谢三郎给颜杲卿父子鸣冤的,如果颜真卿再去长安,无非是把颜杲卿父子的冤情再说一遍,朝廷刚刚奖励了王思业,现在转过头来就要查他,朝廷,或者说天子李老三愿不愿意这么自己抽自己大嘴巴,是一回事,就算朝廷出于公义不得不查,这里面涉及到的流程、人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想要推动朝廷尽快推动这个调查的流程,并且保证在这个过程之中做到公正公平……毋庸置疑,仅仅凭借所谓的“公义”,以及颜杲卿父子的功劳,甚至把颜真卿的功劳都算上,恐怕还不够……说白了,真要做这件事情,还得让谢三郎出手。

但是,谢三郎现在在干什么?

平叛!

就算他和颜真卿交情莫逆,愿意为颜真卿出手,同时也愿意为颜杲卿父子洗刷冤屈,也得等他把“平叛”这件事情做完了……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不得不说,颜杲卿父子的冤屈,既是既成事实难以更改,又是个人的私事,从天下兵马副元帅的角度出发,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平叛”这样的“国事”。

所以,颜真卿现在前往长安鸣冤,最大的可能,就是把这件事宣扬得天下皆知,但是从事情本身来讲,推动作用并不明显,所以说,作用不大。

二来,现在的扬州,需要颜真卿。

一场大风,让扬州舰队损失惨重。

所有扬州人都快疯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扬州舰队在谢三郎战略之中的地位和作用,现在扬州舰队受损,不但涉及到节帅整体战略还能不能实施,还可能造成节帅在汜水关苦苦驻守求援不得的情况……

怎么办?

抢修!

无论是扬州舰队的官兵,还是扬州造船厂,都恨不得今天抢修明天就恢复如初,但是,谁都知道,那不现实。

抢修,毕竟是一个系统的工程,抢修到什么程度,先修哪条船后修哪条船,抢修船只的材料如何而来,甚至扬州舰队和造船厂发生了矛盾之后如何协调,都是问题……

整体目标、具体策略、物资保证、沟通协调……这些东西,千头万绪,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组织。

而扬州的具体情况很是尴尬。

谢老爷子留守扬州,却终究因为年岁大了、精力不济,难以胜任。

扬州舰队谢仁,又跑到汜水关请罪去了……

其实,如果谢文没走的话,他倒是勉强合适,毕竟这小子从小就是在船厂泡大的,本身还有在扬州舰队从军的经历,在加上他本身谢家人的身份,正合适,可惜,这孩子毕竟还是年岁小,一听到颜杲卿父子的冤屈,上头了,也没想别的事,直接跟着扬州号跑到汜水关找他三叔给鸣冤去了……

可巧,颜真卿到了!

他出任过谢直幕府的掌书记,在整个幕府都是屈指可数的人物,甚至在庶务处理上的话语权,都要超过副使、留守之类名义上的幕府二把手,由他出面组织的话,不会有人不服,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扬州造船厂还是扬州舰队,都是在他出任掌书记期间建立起来的,甚至子啊建立初期,都是颜真卿在跑前跑后……

客观地说,颜真卿,甚至比谢文更合适一些!

到了最后,谢家老爷子对颜真卿说,就实际操作这个角度来说,要想替颜杲卿父子彻底平冤昭雪,必须要谢三郎出手,你与其现在前往长安枯等,不如做点实事,帮着把扬州舰队早日抢修好,也能帮着谢三郎早日平叛,这才是你早日给颜杲卿父子报仇的正途!

颜真卿听了之后,猛然点头,一头扎进了工作之中,调配物资,协调沟通,排定具体工作计划……

最重要的,颜真卿给所有人转变了一个观念。

这一次,北上范阳,在谢三郎的战略中,扬州舰队承担的任务,根本不是作战,而是……运兵!

所谓扬州舰队损失惨重,是指战斗力损失惨重,船只倾覆并不多。

实际上,因为是大风突袭,扬州舰队最大的损失,是大量战船的桅杆、风帆受损,这样的战舰出海,自然毫无战斗力可言,甚至都不能自主选择方向前进,但是,这并不影响运兵!

不能自己向前怎么办?

拖着!

只要有足量战斗力的战舰护航,这些桅杆、风帆受损的船只,即便满载士卒,照样也能抵达大沽口!

至于修理,等运送完扬州舰队陆战营再说,时间多得是!

这个观念一变,扬州舰队抢修的工作量大为减少。

受损不重的战船,简单抢修,维持战斗威慑即可,以作护航。

受损严重的战船,放弃桅杆、风帆等休整,重点监察运载能力,有问题抢修,没问题等待,以它们为主体进行运兵!

就这样,在扬州舰队受损严重之后的第十天,扬州舰队就出发了,时间,仅仅比谢三郎预定的,晚了三天而已!

所以……

“三爷,扬州舰队陆战营已经成功登陆,正兼程赶来范阳,预计,今天夜里抵达!”

谢三郎大喜过望,有了扬州舰队陆战营的支持,以及他们携带的大量火药弹支持,攻下范阳城,不过十指捏螺一般易如反掌,如此一来,这一场安禄山叛乱,马上就要平息了……好!

不过,还没等谢直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麾下的九大节度,小义又报告了一个坏消息。

“三爷,咱们谍报司散布在范阳府外围的哨探,刚刚截下了一份书信,乃是塞外契丹王账写给高尚的回信,说他们已经到了广阳郡的边境线上……”

“到底怎么回事?”谢直听了就是一愣。

原来,相州一战史思明被谢三郎阵斩之后,高尚就知道麻烦了,带着安庆绪一路逃亡的时候,也没忘了琢磨下一步怎么办……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建立“地上佛国”的问题了,而是自己能不能活命的问题!

高尚想了半天,最终意识到,没有了安禄山和史思明的支持,他想在大唐这片土地上对抗谢三郎,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怎么办?

找外援!

高尚当即给塞外去信,直接找了塞外实力最强的契丹部落,请他们出兵支援,在信中极尽“卖国”之能事,说什么只要契丹出兵,幽州一方绝对全力配合,在大唐天下能够打下来多少地盘,都是契丹人的,他高尚别无所求,之需要契丹人能够承诺,在他们所占领的地盘之中,能够让弥勒教公开传教即可……

高尚这封信,送出去之后,根本就没在河北地多做停留,带着安庆绪和叛军残部,一路风驰电掣,直接就跑回了范阳,在他看来,塞外契丹,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与其在河北地拖延唐军的时间,不如早早回到范阳等信,契丹人能来,范阳乃是最为方便的接应地点,契丹人如果不能来,万事皆休……

巧了,契丹人早就来了,就等在广阳郡的边境线上……

高尚的这封信,彻底点燃了契丹人的贪婪,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不甘心……以前不知道具体情况,不敢深入大唐,现在有了弥勒教以及幽州军的这个“带路党”,总要试一试……吧?

契丹王账回信,一个字,干!

谢直闻言,不由得沉吟不语。

一方面是“平叛全功”,另外一方面是外族入侵,如何选择?

片刻之后,谢三郎召集九大节度使齐聚帅账,直接下令。

令,扬州舰队陆战营原地待命。

令,陇右谢方率领两千陇右军,跟随淮南谍报司人员前去接应陆战营携带的火药弹。

令,陇右节度使郭子仪,统领九大节度使,在火药弹到位只有,围攻范阳,务必捉拿贼酋高尚、安庆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令,淮南军,整装,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谢三郎,要亲率淮南军,汇合扬州舰队陆战营,主动迎战契丹王账,务必将契丹人挡在大唐边境线之外!

青史曰:“谢公,本已百日平叛,却未经全功,盖因最后关头提兵向外,实乃守土有责,堪称国之栋梁!”

……

王二蛋都要疯了。

他和黑山部的青壮,在海边迎面就撞上了北上的扬州舰队,吓得转身就跑。

也别提什么去不去范阳打探消息了,赶紧回营报信去!

其实,按照王二蛋的想法,他恨不得带着黑山部的青壮直接回家,但是谁让他们身边还有好几十个契丹骑兵呢?他就算想走,人家也不能干啊,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契丹王账,希望契丹王账之中的头人都多少脑袋清楚一点,听到扬州舰队的到来,赶紧知难而退……

谁承想,等他赶到大营的时候,契丹人都整装待发,准备全军南下了!

什么情况!?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就在他们绕路前往范阳的时候,高尚的书信竟然提前一步到了王账之中,邀请契丹南下……而契丹王账几经争论,已然确定,接受高尚的邀请,到范阳与幽州军的残部汇合。

王二蛋简直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在海边的时候,拼了再死几个黑山部的青壮,也要向“护送”的契丹骑兵下手,总好过现在全员十七人都被裹挟着再次南下……

后悔归后悔,还得跟着南下,没辙啊,在几十个骑兵包围中,王二蛋都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更何况是在数万骑兵的包围之中?

结果,靠近大唐边境线,刚刚突前不足一里,还没有进入大唐的实际控制区域呢,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有人来报,前往出现了数万唐军!

契丹王账之中的众多头人纷纷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是?刚刚答应了高尚的请求,带兵进入大唐边界,这才刚刚跨过边境线,唐军就过来了?而且这么巧,数千里的边境线上,唐军这也不去那也不去,偏偏就从广阳郡过来了?这么准!?要说唐军没有准备,谁信!?

“会不会高山相约……本来就是个圈套?”

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让所有头人都是脸上一黑。

还真……有可能!

以契丹人收到的消息,幽州叛军与唐军之间的争斗,叛军不利,据说一来二去都败了好多场了……如果高尚如今投降了唐军,甚至干脆已经被唐军击杀,然后唐军以高尚的名义写信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来契丹陈兵边界,就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现在唐军平灭了幽州叛乱之后,自然也要解决契丹的这个问题……与其硬碰硬,还真不如假惺惺地写一封信,骗契丹人冲击大唐边境,然后集中平叛的唐军人马,来一个聚而围之……

再考虑到王二蛋带回来的消息,有一支庞大的舰队,从海上而来……

契丹王账的头人们想明白这一切之后,一个个都开始心里发虚了。

倒是大头人还算是有所担当,直接开口。

“行了,事已至此,自己先别慌,看看情况再说……”

就这样,所有契丹人在心虚之中,停在了大唐的边境线上,等着数里之外的唐军。

时间不长,唐军接近。

遥望之中,只能看到数万唐军,汹涌而来。

除此之外,倒是有三杆大旗迎风飘扬。

“天下盐铁使、大唐海疆防御使、淮南节度使、御史中丞、汜水侯!”

“天下兵马副元帅!”

“谢!”

三杆大旗之下,远远看到一人端坐战马之上,头戴獬豸冠、身穿獬豸袍,面色微黑,双眼微眯。

正是谢三郎!

“天神!是天神!跑啊!”

契丹人正屏息凝神地观望着大唐的雄兵,自家阵列之中,突然传出来一阵堪比杀猪一般的惨叫。

王二蛋!

他从看到那三杆大旗的时候,就脸色惨白、体似筛糠,待他看清大旗之下正是谢直谢三郎之后,更是直接一声惨叫,直接拨转马头,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天神”!

众人初见的时候就是一惊,等听清王二蛋的喊声,更是脸色大变,契丹勇士虽然瞧不起王二蛋和黑山不临阵脱逃,但是也从他的嘴里了解到了唐军的强大,尤其所谓“天神”,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现在一看王二蛋的表现,哪里还不知道对面这位黑袍将帅,便是传说中的谢三郎!?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了。

又有人跑了……

谁!?

黑山部的十七名青壮!

谢直强大的印象,不单单烙印王二蛋的心里,也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见到三杆大旗,他们的反应虽然不如王二蛋夸张,但是也相差无几……

尤其看到王二蛋都跑了,那还等什么,咱也跑吧!

黑山部的青壮一跑,给契丹人弄懵了,尤其是阵列后面的契丹人,刚刚听到唐军出现的消息,就看到自家队伍里面有人逃跑,现在唐军都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刚刚见面前面就败了?得,咱也跑吧,活命要紧!

契丹人本来就心虚不已,在王二蛋和黑山部的“率领”下,稀里糊涂地就溃败了……

契丹王账的头人们相互看了看对方,得,咱也跑吧,再不跑,人都跑没影了……

就这样,塞外契丹陈兵边境多日,刚刚进兵,就迎头碰上了冲锋而来的淮南军,一箭未发,逃窜无踪!

青史曰:“黑袍退敌!”

……

二婶儿:“杨老板,生意兴隆啊……”

杨老板:“哟,二婶儿!可是好长时间没见着您来了,最近这是有事要忙啊……怎么着,还是老规矩,一碗羊杂?”

二婶儿:“今天不吃羊杂了……给我来一碗羊肉汤吧……”

张大爷:“嚯,二婶儿几天不见,您这是发财了啊,都吃得起羊肉汤了?十文钱一碗呢,够吃三碗羊杂汤呢……”

二婶儿:“老张,你这是什么话?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我家大根儿回来了,还不许我高兴,卖一碗羊肉了?”

“嚯,大根回来了?”

“听说他跟着副帅一同出征汜水关,是不是真的啊?”

“大根儿回来了,嘿,那可是大好事,我多给您切上一两肉,本小利薄,我也想犒劳犒劳咱们的大功臣!”

“嘿嘿,老杨,这还用你,人家大根儿是跟着副帅出征的,副帅还能亏待了大根?我可是听说了,这一次只要是出征的,不管是正兵还是工匠,一律有赏!”

“老张,你这话没意思了,人家副帅赏赐是副帅赏赐,我尽我一片心意是我尽一片心意,再说了,就算是副帅赏赐,也不能赏赐羊肉吧?”

“哈哈哈哈……还赏赐羊肉,你以为副帅跟你一样卖羊汤呢?对了,二婶儿,大根儿这一次出征汜水关,有没有军功啊,我可是听说了,砍死一个叛军,那就是能记军功的,听说军功积累多了,还能修改户籍呢……”

二婶儿:“我家大根儿是工匠,不上战场,哪能去砍什么人头?不过呢,得谢副帅看重,亲自下令,让他改造我大唐的投石机,大根儿这孩子你们也知道,闷葫芦一个,别的不干,天天就琢磨那点木匠活,这不,也算是幸不辱命吧……”

陈二舅:“我听以前的同僚说,谢副帅这一次五行守城,其中木行之中多是仰仗新型投石机,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曾经抛射淮南火药弹,炸毁了叛军的点将台,炸死炸伤叛军大小头目无数,据说,贼酋安禄山,也在受伤之列……

这投石机……?”

二婶儿:“就是我家大根儿制作的!第一次使用,正是他亲自操控!”

陈二舅:“好!位卑不忘为国出力,当真是一条好汉子!杨老板,再弄一碗羊肉给二婶,都算我的!”

杨老板:“得嘞!”

……

天宝十一年,八月二十三,谢三郎率领有功将士,长安献俘!

大唐首相严挺之,在太子陪同下,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十六里,在长乐驿迎接。

随后,太子引路,首相牵马,文武百官列队两厢,齐齐行礼,口中称颂,为汜水侯贺。

天子亲登花萼相辉楼,接受献俘,大赏有功将士。

九月初一,大朝会。

谢三郎上奏折,公布大审判结果。

青史曰:“六等定罪!”

六等,从贼,无恶行!

五等,从贼,恶行不彰!

四等,从贼,恶行昭彰!

三等,谋逆,从犯!

二等,谋逆,主犯!

各有处罚不同,比如二等谋逆主犯,高尚、安庆绪等人,腰斩,弃市!

“好!

就依卿言!

不过既然是六等定罪,为何只有后面五等?

难道谢卿将安禄山、史思明之流定为头等?”

谢三郎行礼不言。

李老三却也不以为甚,以为谢三郎不愿对已死之人定罪,见他不再开口,便直接宣布了对有功将士的封赏,最后,才说到几乎以“一己之力”平灭安禄山叛乱的谢直头上。

“谢卿百日平叛,又亲率淮南军出征塞外,一举挫败契丹王账入侵我大唐的阴谋,使我大唐百姓能够休养生息,堪称功参造化!

册授汜水汜水谢直,魏国公!

……”

其他的封赏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谢三郎自己出列打断了。

“陛下,臣不敢受封国公……”

“欸……谢卿,你平灭叛乱,劳苦功高,乃是当之无愧的首功!如果你都不愿受封,其他将士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臣愿以平乱首功,换取一事……”

“什么事?”

谢直闻言,正了一正头顶的獬豸冠,抖了抖身上的獬豸袍,双手平举,叉手为礼,沉声说道:

“臣,汜水谢直,请陛下逊位!”

此言一出,金殿大哗!

混乱之中……

大唐首相严挺之,上前一步,正冠,抖袍,叉手,为礼!

平叛有功,新任御史台侍御史高明高光卿,上前一步,正冠,抖袍,叉手,为礼!

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金殿官员纷纷出列……

天宝十一年九月初一。

天子逊位,是为太上皇,深宫荣养!

太子登基,是为天子,改年号至德!

青史曰:“……头等罪,罪在天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