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在你位置上的人,不堪大任,别人不知道,她应该要有自知之明。”张禹恭说得直白,丝毫没有给那位六王女的意思。
宿淋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堪大任?她自小能文能武,又对人怀有善意,怎么就在你心里,成了不堪大任的人?”别的不说,这可是她写的女主,不管优点缺点都是她创造的,自家的女儿怎么就不受这人待见了?何况她来这个世界好,一步步看着越落长大的,知道这孩子的确比自己强,听在耳里自然不太高兴。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眼睛上:“好了,让你摸,别生气了。”
她的手指感受着那人微微颤动的眼睑,抚摸了眼下的睫毛,等感受完了,她才像是不在乎般地说:“不是,你别想收买我。这事你得说清楚。”
“宿淋。”他叹口气,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喊她。
她坐直了身子,声音小了些:“告诉我吧,你总不能瞒着我,毕竟这事也和我相关。还有,你是怎么让他们恢复记忆的?按理说应该不可以的。”
“没人想被瞒着的,特别是你身边的那些人。”他和那些人接触不多,从只言片语中,也能了解,他们都是有自己骄傲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任由宿淋将一切事都瞒着他们,“你做出决定的时候,问过他们吗?”
宿淋眨了眨眼,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她太理所当然地将一切安排妥当,有意忽略了他们的情感,即便在这里这么久,她发现自己仍是在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在对待这些人。
她皱着眉头,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只是我替你不甘心而已。”张禹恭揉了揉她的头发,这觉是睡不成了,他还是继续看自己的书吧。
张家长老的继任大典,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典礼所用的物品,各个王族、贵族的邀请,都需要细心检查。没有邀请函的努力想得到邀请函,有邀请函的要准备令人眼前一亮的礼物,毕竟张家的长老,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家主。
随着举行典礼的日子越来越近,关于张禹恭那位平民妻子的传言也越来越多,有人说她是什么神秘家族的女儿,表面上是平民,其实是身份高贵之人,也有人说她有倾城倾国之貌,不过见过她的贵族们都知道,这些不过是流言,明明就是个普通又怯懦的平民女子,也不知张公子是看上她什么了。
除了国王和王后那儿是由张长老亲自去请的,其余的观礼者都是张家送出请帖,邀请到场的。一封盖着张家徽章的卷轴送到六王女宅子。越落接过青乐递过来的卷轴,看了看,没有说自己到底要不要参加。
坐在她身边的喻畏也收到了请帖。
这事显示了张家的体贴,即便六王女嫁给了喻畏公子,仍是分别送了两张请帖,表明张家对六王女的尊重,她嫁了人,也不能抹去她仍是这个国家权力最高的人之一。
青乐边给越落倒茶边笑着说:“不知典礼上能不能见到张公子的那位妻子,都城里关于她的传言层出不穷,越来越离谱。”
“应该能见到的。毕竟是个大日子。”越落对她同样好奇,“连你都没查到她什么消息吗?”
青乐摇了摇头,说:“张家人保护得很好,我也没往深处查,若是惹了张家人不高兴就不好了。看样子张公子的确是喜欢这位姑娘。”
“你不是说青往和青虽来都城了吗?我怎么没在家里看见他们?”喻畏以前便见过这几位青字辈侍卫,只是没有过多交往,毕竟情况不同,六王女当时的身份也不容许别人过多地和她身边的人打交道。
说来这事也奇怪,青虽和青往是为了六王女的婚事回都城的,可是他们来送了礼后,便又离开了。说是说他们毕竟是离开的人,不应由过多接触,可是越落和青乐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好像看她们的眼神多了审视,说话间也谨慎许多。
“他们说已不是青字辈的侍卫了,不该多做停留。”越落有些苦涩地说出口,时至今日,她还是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送走他们的决定。
青乐觉得他们这样来去匆匆,甚至连口酒都没喝就走,心中有些抱怨,口中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走得也太快了吧。一点情分都不讲,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事实上,他们口中的青往和青虽并没有如愿离开,他们被请进了宫,见到了那个如今高高在上的王后陛下。
两人自进宫后,就没有人会交流,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上报给有心人,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就看对方想怎么做了。
进入那个华丽的王后宫殿,他们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对方随和地说:“不必多礼,请坐吧,我们很久没见,知道你们回来了,我才叫人请你们进宫的。”
她这话说出口,两人还是十分恭敬的模样,按礼落座。
“我听说,你们在见六殿下之前,在都城停留了许久,不知是做了什么?”傅飒一身常服,身上佩戴着罕见珍品饰物,浅浅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