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无言,太后望着门外,这偌大的寿康宫,却是看不到一丝外面的景色。
有多久了啊,她都没有踏出过这朱门。
她与先帝也是少年夫妻,先帝还是太子之时她便是太子妃了,先帝登基她是皇后,先帝驾崩她是太后。春华秋实,冬去春来,年复一年,锁在这深宫中。四四方方的城里,看不到千里江山,却要指点江山。
先帝好啊,早早落下这重担离了去,独留她守着他的江山。说什么若有来生,愿与她做寻常人家的夫妻,如同梁上燕,衔泥护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起了先帝不由得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光透过窗照在她的身上,新单影只。此刻,她再不是这大周朝的太后,只是一个失去丈夫的老妇人。
“太后,阿紫明白了。”
魏紫不傻,她明白太后话中之意。庭院深深深几许,不过是一座孤城。既是天命,从了也罢。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太后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她听,也是像说给她自己听。
已至黄昏,钟鼓楼中刻漏长。
魏紫拜别了太后,独自回了家。
“阿紫,怎么样啊,太后怎么说?”魏夫人见女儿回来忙上去询问。
魏紫心力憔悴,一回家便躺倒在了床上,答道:“就这样了,谨遵圣旨,嫁给君离渊,做他的弈王妃。”
“那太子殿下那里......”
“娘啊,嫁给谁都一样,您就别想了。”魏紫打断了母亲的话道。
魏夫人自是恨铁不成钢:“女儿呀,这怎么能一样呢,那可是太子殿下呀,是受世人景仰的太子殿下呀!且不说他的身份,太子殿下这样的好夫君可是那弈王比得上的?你.....”
“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我的婚事本来自己就做不得主,不如坦然接受。如此一来,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些。”
魏紫将母亲推了出去,想要自己静静。
自小就被母亲送到宫中养着,可不就是为了这太子妃的位份。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太子不喜与人交流,她还总是凑上去想多与他说说话。
此时的失落有一部分何尝不是为此呢?娘亲虽是为了名利,可有一点没错,太子殿下确实是个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只可惜,她没这个福分。
也不知道从小就和她合不来的君离渊,能否和她安然的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