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笙抬手抓住她的手,反手一拧:“我是个什么东西?轮不到你来问。”
如月吃痛,大声骂了起来:“你,你放开我,哪里来的下贱种子,竟然跟本姑娘动手。不要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得了大皇子的意,我告诉你,这驳族皇宫可不是好进的,保不齐后日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哎哟哟,这是闹哪一出。”燕啭大概是听见了动静赶了过来,只见两个人,一个拧着另一个的胳膊怒目圆睁,另一个涨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嚷嚷着。
“自家姐妹,怎么还闹起来了呢。商羽姑娘,你先松开,可别把如月妹妹的胳膊拧折了。”
无笙把手松开,把如月往对面一推。如月见来了人,顺势就跌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燕啭姐姐,你来了,这位妹妹脾气好大,大概是昨日得了大皇子的脸,今日就来欺负起我来了。也是我自己不中用,还劳烦姐姐救我。”
旁边早就围了一群来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对无笙的议论更是不顾及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贱货,倒是会勾搭。”
“是啊,那驳族大皇子出了名的傲慢,哪只眼睛瞧上她了,穿得土气又随便,也不是很美啊。”
“大概大皇子山珍海味吃惯了,像吃点这野鸡换换口味,你看她那脑袋上,现就插着根儿鸡毛呢。”
无笙哪里听过这样的辱骂,正要发火,却传来一声更威严的女声。
“大清早的,闹什么!”南边角楼窗户打开,没见到人,围着的姑娘却都噤声,悄悄地四散开了。
“莺啼姐姐,姐妹们闹了点小误会,我在这儿呢,没事儿没事儿。”燕啭朝着角楼的方向喊。
“嗯。”上面应了一声,窗户又关上了。
被莺啼一喝止,如月的哭声小了一些,但还是不停地抽泣,一副受了委屈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儿。
“好了,你快起来吧。”燕啭过去扶起如月:“找大夫瞧瞧手臂伤着了没有。”
无笙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儿,要照着以往在东水营的性子,非得跟这女的好好打一架。可是看着如月这娇滴滴的模样,刚刚三言两语就让自己吃了个暗亏,于是强压下火气。
“是妹妹刚刚莽撞了,姐姐可伤到了没有。”无笙换了一幅笑模样。
如月揉着胳膊,看无笙刚刚还一幅要吃人的样子,现下倒是老实了,心中得意。
“不敢,妹妹得了大皇子的赏识,没准过几天就是宫里的贵人了,就是心情不好,要拿我出出气,姐姐我又能说什么呢。”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这刚来的野丫头,哪里就成贵人了。”无笙恨得牙痒痒,脸上照样不动声色。
“只不过是南先生赏识,昨日带我去开了开眼,没想到竟是我僭越了。”
一提到南宫淇泽,如月的脸色果然就变了。
“妹妹你说哪里的话,规矩都是南先生定的,谁去谁不去自然是南先生做主的。”
“可是呢,我这刚来,也不懂这南音坊到底是谁做主,南先生说什么便做什么。下次他再有吩咐,我定先来问一问,这些做法合不合姐姐的规矩。”
声音虽是轻轻的,却有一股杀气,无笙毕竟是军营里出来的,比这些天天在乐坊里的姑娘,到底要血性些。
“商羽妹妹说笑了。。。说笑了。。。”如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直呼莽撞了。
原来她今早听到消息,说一个不知名的小乐姬昨晚去了大皇子的宴席,还得了邀约。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来教训教训她。却没想到,若不是南先生的吩咐,一个小乐姬怎么能进到大皇子的宴席去。
“你还不快回去。”燕啭一边推着如月,一边牵着无笙往前走“快走吧,我屋里煮好的茶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