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吸溜了一下口水,有点吃惊,难道这位沈先生打算来“这位妹妹好生面熟”那一套不成?
陆保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倒是眼毒得很,我亲家就是荆北陆氏的陈大管事,你说眼熟不眼熟?”
沈先生似乎被拍得抖了一下,回头瞪了陆保富一眼:“原来是大管事的千金,难怪了。说起来沈某能够留得残躯,还多亏了大管事援手相助,实在是感激不尽。”一边说,他一边朝着陈氏做了一个长揖。
明珠看来,就是双手抱拳,直直伸出,然后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这位沈先生二十出头的模样,个头没有陆保富高,又黑又瘦,套着一件青布长袍在身上,腰身很宽,更显得他这人个子不大还瘦得厉害,伸出来的手腕也是细棱棱的,要不是说话文绉绉的,真看不出来是个读书人。明珠觉得吧,他就像医院里的病人,还是久病不愈那种。
坐下吃了两口茶,沈先生便在陆保富的邀请下,由陆家兄弟和节哥儿、蒙哥儿作陪,一同去逛陆府宅子去了。
他们前脚刚出院门,覃氏就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抬手擦汗:“哎哟我的妈呀,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吓得我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明珠听着咯咯笑了起来,向氏也笑着问:“二嫂,人家是读书人,跟你喘气儿不喘气儿的,有什么关系?”
覃氏猛地灌了一碗茶水,擦擦嘴道:“你看沈先生瘦得……跟老四拿回来的那个纸糊的风车儿一样,我就怕我喘气儿动静大了,把他给吹跑了!”
这话虽然说得不该,但着实好笑。陈氏瞪了覃氏一眼,结果没绷住,自己倒笑了起来:“你可别当着先生的面胡说,实在是不够尊敬。”
“知道知道,这不是就咱们家里人,我才敢说说。”覃氏手按在胸口,一副还没松下劲来的模样。
李氏想了想,安排覃氏:“我也觉得沈先生身子有些弱,老二媳妇待会儿传菜的时候,把你大嫂爱吃的那几样都放沈先生面前,他们都是老乡,口味应该差不多。往后你看着有什么补身子的,也收拾一些出来给沈先生送些。”
覃氏领了命,忙往厨房去照看,陈氏却道不急:“他们这会儿逛园子,说不定看上了哪儿,就要喊把饭摆在哪里。你先别急着安排,且等等再说。”
又告诉覃氏:“沈先生还用着药,之前跟你提过,待会儿你也注意一些,那些忌口的东西,就别放了。”
覃氏坐了回来,点点头:“我记着的,都没放。不过沈先生是怎么回事?他要是身子弱,带咱们节哥儿、蒙哥儿,能不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