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从昏睡中苏醒，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庙宇当中。

但与之前相比不同的是，那些微笑的女人像的脸全都变成了河神的脸，她们嘴角上扬，同时手中捧着一根长长的红色蜡烛，乍一眼看过去，竟然还让人觉得有些慈爱。

“谢谢你完成了祭祀。”

周乐苏醒后，所有女人像一齐开口说。

“你已经可以离开了，之后请去河神村寻找红房子，那里有着我的尸骨，如果你要拯救我，就请把我的尸骨丢入河里，如果你要杀死我，就请把我的尸骨丢入火中。”

女人像的笑容让周乐觉得非常不舒服，他总觉得河神好像隐瞒了什么，但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不敢多说，只能点头称好。

周乐应声后，那些女人像纷纷裂开。

整座金碧辉煌的庙宇在顷刻间便化为飞灰散去，飞灰之下，原本那些惨白的坟墓再度显形。

但那些坟墓前，却多出了无数根红色的蜡烛。

而乱葬岗所在之处，则有了许多白蜡烛。

红与白之间划分除了一条清晰的界限，明确的表达出了河神的爱憎。

如果当时他要是选了白蜡烛，那么他也该成为乱葬岗中的一员了吧，周乐想。

而且若是他中途没有完成祭祀，则会被判定为打断祭祀。

触犯了河神村的忌讳，即使没有落到乱葬岗里，也会变成白色墓碑的一员。

不管怎么样，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周乐觉得自己能够顺利活下来还真是够命大的。

现在那些墓碑前都有了蜡烛，之前阿桑一直没说过到底贡品是什么，现在看来，那些拿住就应该是贡品了，周乐应该也完成了任务。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最好还是快点下山，否则在山上过夜的话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周乐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又看了看那些墓碑与乱葬岗的尸骨，打了个寒颤。

必须快点走，否则鬼知道这些东西晚上会不会诈尸。

……

……

“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顺顺利利完成祭祀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刚下山没多久，周乐正好碰上山脚下转悠的阿桑。

阿桑一脸活见鬼似的看着他。

“不可能啊……参加祭祀的人应该都被河神带去常伴左右了……你不可能活着才对……”

他看起来受到的打击很大，若是平常，周乐应该会趁机逗逗他。

但现在周乐却没什么心思，只是疲惫的问道：“我带来的孩子在谁那里？”

他刚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但没看见那个鬼婴儿。

“他在村长那里，他们正打算明天找人收养他。”

阿桑愣愣的回答道，看起来他只是下意识的回答了问题，实际上他估计还在震惊于居然有人从祭祀里活着回来了，意识全无的样子。

周乐嗯了一声，倒是不急着把他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