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满达海侍卫在被审问之际,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曹千总按部就班地审讯着,这侍卫也按部就班地应答着,但三言两语之间,却让一旁的孟远,一下子听到了一个此刻他最希望得到的一个消息:
针对建奴满清,他专门为之针对布下的一枚最重要的棋子外族鞑靼军团,竟然有一支其中的兵马,作为监视和镇守吴三桂的部分,鬼使神差地被调配到了山海关。
虽然这个满达海侍卫说的语焉不详,但其中一支竟然就被满达海带了出来,有这一点便足够孟远大做文章了。
想到这里,孟远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忍不住捏着下巴对阿武笑道:
“阿武,还记得那个你曾经最讨厌的家伙兀冒么?”
兀冒?阿武一听这个名字,眉毛便皱了起来,不免撇嘴道:
“俺虽然不喜欢他,可现如今他是公子的红人,还给他派了那么重要的一个差使,俺怎么不记得他。”
孟远颔首一笑道:
“所以呀,你说人家曹千总是一个憨货,可人家却一下子说中了本公子此刻最想的一件事情,眼下在这大河尽头,还真有一支兵马,正好可供我差遣哩。”
阿武抓了抓脑袋,瓮声瓮气道:
“公子,那不消说了,这支兵马,肯定就是公子给兀冒的那支外族兵团啦?”
是呀,孟远摸着下巴,心里虽然十分的高兴,可还是有一件头痛的事情感到有些犯难:
知道满达海身边就有一支自己的兵马是一回事。
可是,他们都长着跟鞑子相似的容貌举止,否则当初也不会更不敢派他们作为潜伏深入到建奴的入关大军之中隐蔽下来。
所以,如何将他们辨别出来并发号施令,还的确是一个问题。
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孟远最后忽然自己笑了起来:
自己真是高兴糊涂了吧?
其实,自己根本就无须自己去辨识谁是自己的兵马,到时候只要自己一露面,自己的人马,一看到自己的这张脸,不就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所以,一个统帅肯定不可能记住他旗下的每一名官兵,但只要是他的官兵,那百分百每一名官兵肯定都认得他们的唯一统帅。
想通了此节,孟远也就没有再有任何耽搁,直接脚下生风,带着阿武,便向不远处的巨石河滩一路摸去。
走在半路上,早已对孟远行事手法谙熟于心的阿武,眼看他们两人就要走到巨石阵前了,可他的公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终于自己按捺不住道:
“公子,这次俺们准备怎么收拾那个叫满达海的狗鞑子贝勒,还是公子一人驾着铁甲神兽冲阵,还是公子开着神鹰上天去干他们?”
一听阿武这话头,孟远差点失笑出声来。
这个憨货,自从跟了自己以后,现在不知不觉也变得心大无比,并且自信心爆棚起来。
这时候的阿武,与当初从田见秀在那深山潜伏大军中解救出来的阿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面对马上就要对上阵的两千鞑子大军,竟然完全没有了大明百姓对鞑子兵畏之如虎闻之色变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