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过来的这块暖玉,刻有“君”字。
“兵符乃重要之物,不可能乱交付。”君知以道,“或许殿下的猜测就是真的呢?当年或许真的留有活口,苟且至今日。”
“妫...妫姝...?”江清然迟疑着将这个名字呢喃出口,又道:“可我...是在五叔府院外发现她的...会不会五叔根本就不知道...”
“五叔带回来的人,他自己想必更清楚。”柳挽玉轻声道。
那天他拜访五叔,而后有下人报,五叔匆忙跑了去,想必是因为妫姝不见了。
五叔…不简单啊。这可是欺君大罪。
而后他又心情复杂——宁老太傅竟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柳挽玉握着那块暖玉兀自陷入沉思。
江清然眨了眨眼,转头看君知以,他也不说话,场面陷入一片沉默。
此时,一婢女来报:“太子殿下,东宫的姐姐说让您早些回去,姑娘醒了。”
这一句打破了尴尬沉默的场面,江清然道:“是妫姑娘醒了…她若是发现身上没有了暖玉,必定会急,二哥,大人,我先回去。”
柳挽玉抬头:“我也去。”
君知以自然而然地也跟过来了。
江清然方回到东宫,走进偏殿,里头传来一阵瓷碗碎裂声,青黛的声音传来:“姑娘,您多少还是先喝一些药吧,身体重要。”
“我不喝。”
江清然蹙眉走进,遣散了众人。
妫姝秀气的面容依然显着病态的苍白,唇无血色。她满眼警惕地盯着江清然这几位。
君知以和柳挽玉都绕到屏风后去。
“姑娘为何不喝药?如此糟蹋自己身子可不好。”江清然弯腰拾起地上的碎片,一脸从容道。
“你们…你们是谁。”妫姝道,“带我来这里,又想做什么?”
“姑娘没发现丢了东西么?”
妫姝紧咬下唇:“…所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江清然在她对面悠然坐下,端起桌上的汤药递给她:“来,姑娘先喝了这药。无毒无害,放心饮用。”
她仍死死盯着江清然,不为所动。
江清然就这么端着个碗,僵持着。
就在她手酸得快要端不住了,妫姝接过那汤药一饮而尽。
江清然点点头:“我是太子。”
“砰啷!——”对面的碗又碎了。
“…姑娘何必激动,本宫并无恶意。”她安抚道。
姽姝平静道:“看来殿下已经知道了。”
“嗯。本宫只是在次确认一下。”江清然笑了笑:“镇国将军姽忠国之女,姽姝。”
“是。”她平静答道:“殿下是要将我送往大理寺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虽是一脸平静,可满眼尽是不甘。
屏风后的柳挽玉拧眉。
当年血洗北长街…真的有活口留下来么?
还是说,是五叔一直都在包庇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