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子这几日可有所求?”荆湖路转运使司衙门内,大堂是专门处理重大公事所办,内堂则是王罕处理寻常公事和歇息的地方。
内堂里上首坐着的便是王罕王师言,一身绯色官袍格外亮眼,腰间缠挂着一条玉带,此乃官家御赐!
易重文微微低着头站在下首,看外表,王罕比他要年纪大很多,但两者之间的周身气势却是云泥之别。
“下面人说此子每日待在别院内,并无和外界沟通。”易重文摇头。
王罕手指轮番叩击桌面,沉思一番后说道:“王介甫来信,言明汪仲卿之事他会适当推助一把,你说仆该如何?”
“不如,顺水人情给他?将楚氏子的武职转为文资?”易重文挑着眉望着眼前的“经略相公”
“此事不算小,叫楚氏子过来。”王罕没有应允,只是叫楚舒亲自到堂询问。
武职低卑,文资清贵,贸然转为文资,在官场上上下需要打通关节且更要名正言顺!
大字不识的人是万万不可能转为文资的。
易重文点头,领命转身出了内堂,唤来衙差:“去叫楚氏子过来。”
楚舒别院距离安抚使司衙门不远,在得知消息后很快速的换了衣服赶到衙司。
门前有得到命令的衙差带着楚舒朝内走。
“秀才进去吧,王相公和易机宜都在里面。”
楚舒微微低头:“多谢。”
说完整了整衣袍,跨步进入内堂。
内堂摆设很是清雅,但细微处能看得出皆是精品出自大家手笔;堂中上首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老者,身着绯色官袍,腰系白玉带,挂着紫金鱼袋,面容温敦,双眼有神,周身的上位者威势展露无遗。
下面站着的是前些日见过的机宜文字易重文。
“看来是要当面训话呀!”楚舒在心底暗道。
低眉垂目,抬手作揖:“学生见过经略,机宜。”
半响,上首之人并未接话,就在楚舒心底忐忑时易重文开了口:“尔老师的信可有收到?”语气犹如长者对晚辈的关照。
“方才衙差小哥已送去别院,多谢机宜。”客套寒暄往往都是你来我往。
易重文抬手捋了捋山羊胡,偏头含笑说道:“此为王相公之意。”
对方已经给自己铺垫好,楚舒自然是顺势上去:“学生多谢经略。”
家里老娘曾提前嘱咐过,对于王罕此人,切不可虚伪作假,此人就是运气不好,运气稍微好点,东西两府的相公之位绝对有一个是他的!
诸如人品、性格、为官、为臣等都可算的上优良!
现在虽然也算是“王相公”但此相公非彼相公!
一路最高的长官按说应该是安抚使,或者经略使、制置使!如若是出了什么灾害,那就会下派宣抚使!
这些官职都不会常设,都只是临时性的,当然,若是有的人资历不够的话前面还需要加一个“管勾”“假职”等词。
王罕则是实打实的荆湖南路经略安抚使,可谓是兵马、军政双双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