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人沉沉的睡着,屋外的彼岸花,突然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一道虚白的影子飘了出来。
是弦棠的影子,她闭着眼,面容安静。
彼岸花花瓣渐渐松动,一瓣一瓣的花瓣逐渐脱落,带着朦胧的光,一片一片的注入虚白的影子之中。
随着花瓣的注入,弦棠的身影逐渐清晰。
最后,她落到了地上。
一睁开眼,她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聂清。
她看了看眼前的屋子,屋顶是茅草盖的,好些茅草已经脱落,堪堪遮得住屋子。
屋内也没有什么摆设,干干净净,只有一张简简单单的木床。
弦棠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上去。
她趴在床前,点了点聂清的鼻尖。
“平日里你倒是机警得紧,一有什么动静就醒的飞快,怎么今日我回来了,你到睡得这么死。
我告诉你,之前你在我耳边念的那些医术啊什么的,念得我耳朵疼,我其实特别想告诉你叫你别念叨了,换点人间的画本子就成,可是我说不了话,所以我就好生气!
你把我带回冥界之后,你说的很多话我都听得见,虽然我迷迷糊糊的,但是后来你给我浇了卫茶给的水之后,我就越来越清醒了,所以现在我回来了。
聂清,我想起来很多事,九百年前的事都想起来了,我之前真傻,居然自己吃自己的醋,不过现在我也知道了,所以以后不会了。”
弦棠说着说着,床上躺着的聂清眼角流出了一地泪水,没入了发丝之中。
“你醒了。”
聂清被子下的手攥得紧紧的,他全身绷紧,他不敢睁开眼睛,他害怕这一切都是幻觉,这个场景他梦到过很多次,很多次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空无一人。
“你确定不瞧瞧我?不看看我有没有边漂亮?”弦棠红唇勾着,点了点聂清的眼睛。
聂清轻轻的抖了一下,喉头滚动着,缓缓睁开眼睛。
眼皮底下的眼早已经是通红一片,他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的弦棠,全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
“看傻了?是不是我又长好看了?”弦棠笑着,然后起身就向一旁脸盆中的清水中瞧。
聂清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掀开被子,未着鞋袜跳了下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你回来了。”他嗓子仿佛被堵住,半晌才寄出这四个字,声音微微颤抖,仿佛眼前的人一碰就碎一般。
“我回来了,而且没让你等太久。”弦棠低着头,看着腰间那一双骨骼分明的手,额角的碎发,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水光。
“那以后我们就……”
“当然是在一起了,纪司和雨莳两个都成了,我们可不能太落后,接下来就是要比他们先生孩子,这点不能再延后了。”
“你说真的?”聂清一喜,她本阿里以为弦棠会因为之前他冷落她,而生气,没想到……
“咱们生个一儿一女吧。”弦棠认真的说。
“为何?”
“因为一儿一女热闹啊!”
“可是岂不是很辛苦?我不想你辛苦。”
“就一儿一女,我说了算。”
“好,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