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信,我能得到什么,反正我死定了。”张孟金明知是死,索性脑袋一昂,坦然问道。
赵琉璃喘了一口气粗气,说:“给我信,我把你藏的银两送到保安城鼓楼街,不给......,你懂的。”
“你连她的事也知道?”张孟金诧异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老九喝醉告诉我的,怎么样,那可是你唯一的骨肉。”赵琉璃淡淡的说。
张孟金听了这话,叹息一声,掀开自己穿的袄子,撕烂背部一块,取出一个布包,赵琉璃接过来,撕开布包看了一眼,忽然冷声问:“应当还有告身吧。”
“是的,但是在安定就被我卖了,本想换些银两带她们娘俩离开陕西的。”张孟金淡淡的说道。
“卖给谁了,既然买了告身,还应当买这些信吧。”赵琉璃却很敏锐的注意到,那人买之前就应当知道信的内容了,那封告身应当算是定钱。
“只知道是个山西人,约好翻了年春天在太原交易的。”到了这个时候,张孟金也不隐瞒了。
“山西人,山西人。”赵琉璃喃喃自语,琢磨着,却忽然发现张孟金取下墙上挂着的刀。
张孟金一手执刀,轻抚刀锋,道:“琉璃球,我知道我都说了,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就算那些银两送不到,也莫要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
忽然他那张被烧灼的脸绽放出一丝笑容,指了指赵琉璃手中的信:“小心那些信,你看了,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因它而死,在大人物眼中,我们都是臭虫。”
说罢,张孟金挥刀自尽,刀插进了心脏,血流了一地。
“这得看造化了。”赵琉璃笑了笑,走出了房门,待天完全黑了,立马与埋伏在寨子外的马一鸣接上了头,赵琉璃知道明暗哨的位置,不多时清除完毕。
“老马,一共来了多少人。”赵琉璃杀了最后一个哨卫,把刀上的血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问道。
“四十个。”马一鸣压低声音说道,见赵琉璃有些失望,他又说:“这可是关乎着五万两白银,只能让信得过的人来。”
“当真有五万两?”赵琉璃失声问道,心中却是心思翻腾,如果没有,自己当居头功,若真有,张孟金和那些信件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兀良哈,你带五个人去刘家老宅,准备放火,其余人跟我去刘家祠堂,琉璃球......哦,赵百户,车马准备好了吗?”马一鸣问道,接头之后,所有人都听他的。
“放心,十辆大车,还有五十匹骡马,都在祠堂院里,看守是我的人。”赵琉璃前头引路,马一鸣带人扛着锄头铁锹,进了祠堂,这时他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皮袋,打开之后,内有一张纸条,正是孙伯纶派人给他的锦囊,约定控制局面才能看。
“竟是如此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