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遇到他,便以为他必会拿她怀里的安娜开刀,凭职位他是有权力这么做的,而凭权势她又是没权利反对的,届时是反抗还是屈从,她还没想好。
谁知这人不多纠缠,这就走了?
难道他信了她的说辞,当真认为这孩子是城里的?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冷韵寒开始考虑起他可能真的有些缺心眼的可能性。
也罢,若他信了,甚好,若他不信,只是暂搁一边,那么冷韵寒也只能把安娜藏起来,决计不能再让她出现在他面前了。
思及此,冷韵寒调转马头,进了城。
已近午时,行人络绎不绝,街边摊上摆出吃食,客栈里也飘出饭菜香气,直引得行人口齿生津,腹中作响,饶是冷韵寒这样定力极强的人也忍不住突如其来的饥饿感,下了马,交付给伙计带走,横抱着安娜便进了客栈。
“吃食随便来一——要一间上房,吃的,随便来一些送到房里。”
“听得嘞~里边请!”
店小二轻车熟路地带她们上了楼,左拐右拐进了里面,找了间房开了门,里面一桌茶具一应俱全,一床宽大可容两人。
“客官——啊不,军爷,实在对不住,我们这就剩这一间单人房了,要么就剩通铺,不适合小姑娘家怕坏了身子,您就和这位小姑娘一起在这,将就将就?”
“无妨。”
待到小二出去,冷韵寒把安娜放在床上,关上门,一瞬间隔除了大厅的人声鼎沸,房内有扇木窗,打开来,能看见一树绿叶交织,正对着一户闲院。
倒是个幽静的去处。
冷韵寒转身走到床榻前,安娜娇小的身形占不足床的三分之一,她索性坐了上去,床边立马塌陷一片,安娜的身子也被迫翻了一半,右手顺势搭到冷韵寒跟前。
安娜的皮肤无论哪里都是白皙得过了头,尤其是较暗的环境下,暴露出来的皮肤都泛着透明,冷韵寒跟前的一只小手,明明不大却有几分肉感,更是借着窗外撒来的微光显出几分晶莹剔透。冷韵寒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因长年握剑而变得粗糙难看,骨节分明。
冷韵寒忍不住拿起安娜的小手,把玩了一番。
在翻转过来后,冷韵寒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一处,觉察出跟满手细腻不一样的触感,她仔细看了看,安娜的手心里已有微茧。
“嗯?”
正要继续细看,店小二已经到了门外,敲了敲门,“您要的饭菜我给您送来了。”
“进来吧。”
冷韵寒把安娜的手放回床上,临放手前小指没忍住留恋悄悄地勾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竟做出如此举动,只觉得安娜的手看起来像珍珠一样细嫩,摸起来确实也像珍珠一样滑腻。
不对,她没摸过珍珠。
妄论,妄论。
至于安娜手上的细茧,她现在不以为意了,至少,同她一样习武之人,手上的茧不会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