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块稍小些的牌位上书,显妣李母,杜氏,讳惠心,三品诰命夫人之莲位。
李从心不知为何,一眼就认定两位先人便是这躯体的父母。
我爹是李刚,这句话略显上头。
“还不快过来跪下。”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祭祀流程,烧香磕头,并将这一年来的李家近况说给先祖听。
待到夜色渐暗,李从心腿脚麻木,李妙澜终于停下,祭祀结束。
“你就那么急着走么。”
李从心迈开的腿被叫住。
有话不能离开祠堂再说么,李从心腹诽,但想到脑袋上的绷带,他又不敢离开。
回身望去,李妙澜站在案台前,星眸湿润。
“父母意外亡故,你就一点愧意也没有么?
这么多年了,每一次来祠堂,你都是这幅无所谓的态度。
我都不知道硬拉着你来,到底还有何意义。”
李从心心下不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他对眼前的一切,包括这个世界都没有情感么。
“也对,连我的婚事都擅自安排了,你对我怎会还有亲情。”
李妙澜每一年带李从心来此祭祀都抱有一丝寄希,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争吵和伤心。
李从心是她唯一的亲人,那个从小就跟她屁股后面追闹的小男孩,曾经是那样的可爱。
但现在……
李妙澜从来都不愿意承认,弟弟是真的没救了。
哪怕对方做了那么多混账事。
但这一次,当李从心用着看待陌生人的目光看她之时。
她的心真的碎了。
就不应请陛下下旨,让弟弟回洛京……或许就该让他死在军营里。
疯狂的念头一起,李妙澜猛然间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作为姐姐,最后一次给你忠告,小心宇文霸,小心身边所有人。
现在他们把你当元帅供着,但等你的利用价值没了,你是死是活谁会在意……
好自为之吧。”
李妙澜语速愈来愈快,到了最后一句甚至上前推开李从心,将弟弟撞的差点跌倒。
“我……李从心……当然知道……”
李从心揉着胸口,两人擦身而过之时,他看到了便宜姐姐散落的泪光。
回到竹林入口,马车已然离去,护卫也少了几个。
“大帅,属下擅自做主,让几名护卫送大小姐回府。”
周大猷跪地禀告。
李从心点点头,李妙澜虽然不熟,但对方对这具身体的关心,应该是最真的。
苦笑的摸着后脑勺。
打是亲骂是爱,古人诚不欺我也。
正当李从心在护卫帮助下爬上马鞍后,吴长峰忽然拿着一张信纸呈了上来。
“大帅,学生在您祭祀时,暗中调查了一番。
或许李家粥舍乱诗一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吴长峰说话的表情严肃,看样子情况很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