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玻璃门上,望着门内流泪的妈妈。
他发现,他的妈妈很爱哭。
贺相思与方氏聊完天后,拎过手提包便往外走。房家栋见状,当即转过身去。才转过身,便见房思诺带着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过来探望。
他急的猛敲门,谁料才刚抬起手,贺相思已从里头打开门,往外走出来了。二人碰个正着,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房思诺低着头,往旁边让了让。贺相思牵过房家栋的手往外走了,空空的走廊发出脚步的哒哒声。
房思诺走进来。见方氏哭红了脸,连忙问是不是被贺相思欺负了?方氏摇摇头,房思诺又问。方氏只将脸埋在手掌心里,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翌日,方氏在报纸上声明,自己受伤与戏班子人员无关。贺相思又使了些手段,才将项书文从牢里捞了出来。
项书文踏出牢门那一刻,觉得空气都是甜丝丝的。贺相思摇下车窗,摇头凝视着她。项书文拉开车门,二人绝尘而去。
当晚贺相思将项书文带到长话斋。那是她近日发现的一个有趣所在,长话斋是家小酒馆,掌柜叫孟尝君。不知该名是字是号,近来他重金请来一位大厨,那厨师的做饭手艺十分了得,可脾气也怪,每日只肯供应三十个菜,若来晚了可就只能配着瓜子喝果酒了。
贺相思不挑食,但项书文历来嘴刁,是以这次为了给项书文好好接风,她特意包下了长话斋二楼的一个包厢。
长话斋里……
伙计来来回回的跑堂。孟尝君单手支颚望着长木楼梯。他在想要不要派人去跟祝临风讲一句,他老婆在此吃酒。他记得,祝临风是很紧张这位夫人的。
只是不明白为何动了心了,却还要分手?
小包厢里,项书文举杯对贺相思说:“不管怎么说,这次我能出来都谢谢你。”
贺相思纹丝不动,只看着她脸上和手上的伤痕:“他们对你动刑了?”
项书文讪讪的将杯子放下。又夹了筷酸辣土豆丝吃:“进了那里,哪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啊?”
贺相思仰头灌酒:“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唱了小半生的戏,爹妈都是戏里人。我爱戏是骨子里就有的,所以我还想唱戏。”项书文垂首,黯然道:“只是我如今变成了这样,谁还敢要我唱戏啊?”
贺相思抬头,凝视着她的双眸,定定道:“我给你搭个戏台子,你自己唱自己的戏。”
项书文:“……”
项书文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厢外有敲门声响。三声敲响后,孟尝君推门而入:“新到的杨梅酒,您尝尝。”
说着便给她们倒酒,新到的杨梅酒,加进一块冰块,将酒稍稍镇过后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