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

福凝瘪瘪嘴，没忍住，“哇”的哭起来，死命捶打他，“白可，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一步步走近你，费尽心思，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有了近在咫尺的希望，你却害我至亲，射我一箭，拿我一命！白可，你这般伤我，你竟敢这般伤我，我恨死你了！！！”

伤心难过的眼泪不断冒涌出来，很快打湿肩头。

白可把碍事的面具摘掉，死死抱着她，防止她伤了自己，任她宣泄，“福凝，对不起，但我没有杀你父母，我没有杀他们！”

真相——

花洗宴前夕，皇帝特意召了他前来，说是叙话。

御书房只点了两盏灯，不够明亮，皇帝背着手走来走去，气氛有些凝重。

“白可，宫里不太平，恐会出事，若……朕发生什么意外，希望你能保护好公主，若晨旦国子民不幸蒙难，朕希望你助福儿，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白可抬头，眼中有丝丝的不解，这是一个很沉重的担子，比普通的性命无忧安稳一生还要沉重，而皇帝，却要把这副担子交给福凝。

皇帝叹道，“朕太了解朕的女儿了，她心善有大爱，见不得百姓受苦颠沛流离，若晨旦真遭大难，民不聊生，作为公主的福儿，是断然不会视而不见，而朕希望她能够幸福，所以前提是必须国泰民安。”

白可抿抿唇，没反驳，因为皇帝说得没错，福凝有大爱，所以绝对不会只顾自己苟活。

罢了。

嫁妻随妻。

他拱拱手，郑重承诺，“陛下请放心，公主想要什么样的幸福，我就给她什么样的幸福，她爱这泱泱子民，我便把泱泱子民也放在心里。”

听了他的话，皇帝沉默了会儿，而后又有点想笑。这疯小子，还是那么偏执，什么都是为了福儿，也幸好他是为了福儿。

皇帝总算看他顺眼点了，很快又开始老父亲式威胁，“白可，朕郑重警告你，你若是胆敢对福儿有半根头发丝的不好，朕就派千军万马碾死你！”他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来回碾！”

白可已经习惯了“与皇帝见面必遭威胁”的模式，他无奈笑了笑，“请陛下放一百八十个心，白可若是惹公主伤心难过，会自己碾死自己，不劳您动手。”

皇帝哼，“希望你说到做到。”

两个男人做了约定，却没想到，明天和意外会同时到来。

叛军横扫皇宫，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贵妃身死，身负重伤的皇帝主动撞上他的剑，嘴一张，血立马流了出来，“保护……福凝，保护……晨旦……”

眼神坚决异常，身躯很快滑了下去，没了生息。

白可执着剑，一动不动。

身后的李麟波澜不惊的鼓掌，“很好弟弟，你杀了皇帝，还有小公主，她也来了，一并送上路吧，一家人还能作伴。”

……

白可听着福凝伤心的啜泣，也红了眼眶，“福凝，我当初对你射箭是被逼无奈，我想保护你，他们要杀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你性命，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都没有你活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