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的一顿。
雪人被打翻在地,支离破碎,小清山缩了缩为堆雪人而冻得通红的手,眼泪浮了上来,“娘……”
杨玉芝走过来,并不安慰儿子,“山儿,你要记住,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你是朱国的正统,光复朱国是你的使命,你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玩物丧志。”
她拍了拍儿子手上的碎雪,对上面的冻红视而不见,“只有光复朱国,爹爹当上皇帝,我当上皇后,而你是太子,到时候天下都是我们的,你想要什么要不成,想玩什么玩不成。听话,好好跟先生读书习武,助爹和娘一臂之力。”
虽万般不愿,小清山也点了点头。
光复不顺,朱峰越看儿子越来气,“管家,给他换套衣服,穿这么白,一点也不像个太子,像个女娃娃,袖子还这么脏,哼,不像话!”
小清山眼神挣扎,他袖子只是堆雪人的时候沾了些脏污,并不明显。
老管家也插嘴道,“老爷,少爷喜欢这个颜色的衣裳。”
朱峰哼道,“他喜欢有什么用,他是太子,必须要有太子的威仪!”
春季,小清山练习骑射。
他看到一只小鹿在无忧无虑的吃草,于是弯弓搭箭,突然,一只母鹿撞了出来,箭射在了它的身上,小鹿受惊,鸣叫一声跑了,其余人立马去追。
不知怎的,小清山停在原地,他看着那只倒地的母鹿,满含泪水的看着逃跑的小鹿,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一头小鹿……
回来后,小清山就生了病,梦里头都是那头倒地的母鹿。
“陈伯,爹娘呢?”
管家:“少爷,老爷和夫人在谋划光复一事,紧要关头,很快就会来看你。”
此后的三天,小清山卧病在床,每天都问一遍,那两人也迟迟未出现,后来,他再也不问了。
病好了,去请安。
“爹娘,孩儿已痊愈。”
杨玉芝:“很好,儿子呀,我们已经成功打入晨旦官员内部,光复大事,指日可待,到时候你就是太子了!”
朱峰:“哈哈哈哈是啊,山儿,很快我们就能夺回属于我们的江山,所有人都会对我们下跪,对你说,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怎的,小清山眼前又浮现了那头母鹿,它的眼睛里是一头小鹿,他听着父母乐不可支的幻想,看见他们眼里没有他的半点影子……
后来他才明白,他们在乎的只是江山,只是太子,从来不是清山。
他只是一个附属,没有人全心全意把他放在眼里的附属。
……
他踱步过去,在窗口停下。
屋内,小公主只是做了噩梦受了惊,可她身边的俊美少年,紧张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一如那一晚,漫天繁花耀眼,星光璀璨,人声鼎沸,可他的眼里只有她,满心满眼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