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圆说，“心有裂缝之人，已经置身深渊，就会按深渊的法则行事，要想让他们回到人间，难度堪比登天。”

“佛也渡不了吗？”

“佛只渡有缘人。”

圣手感到绝望，那些在深渊的人，分明是被扔下去的，他想拉他们出来，可谁也不愿再伸出手，宁可沉沦。

寂圆又道，“动荡已成趋势，魑魅魍魉将会横行，不过，这并非代表毫无希望，越是惨淡黑暗时，越会有曙光破晓而出。”

圣手心惊，“这是何意？”

“人间动荡，自有征服。”

……

告别无期与圣手，他们六人一块上路。

鉴于福凝眼睛不好使，荒郊野岭畸路难行更加不好使，于是众人为了陪她，自愿放慢行军速度，组建了一支“不能让一人单独落下”的光荣队列。

福凝心思细腻，很快发现她是光荣的罪魁祸首。

“你们不用特意迁就我，有自己的事情，就快去办吧，”

亲枫问，“公主，你下一步要去哪儿？”

“回京城。”

“巧了，顺路。”他乐道，视线徐徐瞥向从容不迫的某人，微微收了笑意，“最边边那位奥斯卡金影帝，你又是干什么？”

最边边的是有清山，他和众人始终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却又以同样不会掉队的行军速度前进。

“也顺路。”

亲枫：“……”关键是这个吗？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阵营，咱们可不该是一路的，还是……你又在策划什么剧本杀？”

按理说，出了绿林都是自由的，就应该像李汐今一般，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可有清山不按套路出牌，愣是一直跟着他们，像个黑色幽灵，还不讲话。

上次是扮猪吃老虎，骗过所有人，这次行事诡异难保不会动歪心思。

有清山动作一顿，亲枫误以为被他说中了心思，却见有清山打开折扇，手间一丢，“唰”一哗啦，眼前齐腰深的一株挡路荒草当场毙命，所有人挨吓一跳，有清山面不改色收回扇子，姿态冷睨，言语霸气，“我想怎样做，用不着跟你报备。”

亲枫：“……”

啊嘿，真奶奶的找打！

他又甩下一句，“大可放心，我对伤害你们不感兴趣。”

亲枫撸起袖子，左右看一眼，虽对有清山的实力不了解，但就算他一人真的打不赢，但有白可和无影在，胜算也是百分百，于是他挺直了腰杆，“你觉得我们会信你吗？”

“爱信不信。”

“……”找打！！

眼看亲枫就要暴起，战争一触即发，却听到——

“亲枫，让他跟吧。”

所有人都看向福凝，似乎颇感意外，就连有清山也是眉色不解。

白可凑近身旁，压低声音问，“公主，为何？”

福凝没有回答，反而让白可再确定一回。

白可虽然不理解，却也照做了，语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有清山，你当真不会伤害我们？”

莫名的，时时刻刻在观察（看戏）的眼镜却觉得有清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半侧着身，带丝若有若无的慎重，好像对方的问题他必须认真回答，明明只是个没有什么改变的二次询问。

“以后我无法保证，但同行这一路，我绝不会做不利于你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