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你岭中的极韧之木!”
宁贝贝一说完,就感受到了楚柔不善的视线,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楚柔强压下心头怒意,“这话如何说起?”
“如果那人的目标是我,在来此地的路上动手岂不是更加容易,何苦特意跟着我们来逍遥岭在您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呢?”说到这儿,宁贝贝顿了一顿才继续开口,“若说她不是肖想逍遥岭的至宝,那八成便是与贵派有莫大的渊源了。”
这话堵得楚柔心口一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只在口中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李清岚不愿在此多作纠缠,用眼神示意其余人快些离开,没想到刚拉着宁贝贝转身,楚柔已经新想了另一出。
“你们不是要借那东西吗?我也不是不能借,只是……”
李清岚脚步一顿,“岭主有话直说便是。”
楚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你只要娶了阿畅,这成了一家人,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借的?”
宁贝贝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李清岚皱眉,正要回绝,那厢聂畅已经从半跪改作了双膝跪地,“师父不可!”
“放肆!”楚柔一下子变了脸色,师命不可违,岂有你置喙的余地?”
聂畅依旧上身笔直地跪在那里,面上那春风化雨般的笑容早已不见,只有一种孤傲的决绝,“望师父收回成命。”
““你可知我这都是为了谁!”楚柔拔高了音量,“难不成你已心悦了旁的人?”
聂畅这个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柳清歌,回头
对楚柔道,“徒儿今生唯愿娶清歌一人。”
“孽徒!”
一支金簪直直扎进了聂畅膝前一寸的地方。
“从今日起,不得踏出你院中一步!”楚柔斥完,袍袖一甩离了此地,留下宁贝贝他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聂畅依旧双膝跪地,只是头已经低垂了下来,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宁贝贝回头望望一言不发的柳清歌,又瞄了瞄同样神色莫测的阿七,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大师兄李清岚脸上。
李清岚还是与先前一样神色淡淡地转身欲走,宁贝贝被他拉着,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客房方向走去。
“明日一早,便按计划行事。”李清岚在房门前低低嘱咐了宁贝贝一句就回了屋。
宁贝贝则是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儿月亮才进了房间。
山月清朗,夜风摇曳。
柳清歌看着不远处聂畅那挺直的背脊,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明明只能看见一片光晕朦胧了,可那白色的身影不知为何却更加清晰。
“阿畅……”话一出口就戴了哽咽。
聂畅闻言回头,就见月光下两滴清泪顺着柳清歌莹润的面颊倏忽滑下。
她当即起身,可她方才跪的久了,此刻猛一起来,登时双腿一麻就要倒下,却不想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搂住。
“阿畅你这是何苦?”柳清歌从背后紧紧地抱住聂畅,“你不要这个样子……”
聂畅将手覆在了柳清歌那双皓白的雪腕之上,低声仿若呢喃:“清歌,这是我答应你的。”
背后好久才传来少女闷闷的回应,“不作数了……不作数了,阿畅,儿时戏言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