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兮看着欧阳青的样子点点头说:“欧阳老师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一下?仲之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气头上。”
欧阳青摇摇头让崔兮去做事了,欧阳青这才又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季梓馨,泪眼婆娑我见犹怜叹了口气,嘱咐人送她回病房。
当景修远脸上带着伤出现在温夏病房门口时,温夏着实诧异了,这崔兮嘴是有多不严实,但是这脸上的伤,温夏心里有几分猜测。
“你的伤?我哥去找你了?”温夏问道。
景修远似乎没有在意过,这一路过来不少人再议论,可是他都不在意,他只想尽快见到温夏,所以对于温夏的询问回答的却是答非所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离婚了可是自己毕竟是孩子的父亲,难道就没有知情权吗?温爷爷手术那日景修远接到温夏的短信,虽然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但景修远心是暖的,她知道自己会担心,所以会知会他让他安心,可是孩子的事情呢?难道离了婚就真的要生分至此。
“已经离婚了,所以也就没有特地去说的必要,不过也不会瞒你,你早晚会知道的。”温夏说。
“温夏,离婚是你提的。”
“我不提等你提吗?”温夏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给自己纠结谁提的离婚这件事,难道这不是两相解脱皆大欢喜的决定吗?
“你为什么从始至终就笃定我一定会提?离婚的时候是,现在还是,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景修远至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温夏总觉得自己肯定会跟她提离婚,自己从未表现过这方面的意思,哪怕那日同季梓馨助理的谈话,他也没有想过。
温夏苦笑了一声说:“因为爱啊,你爱她不爱我的。算了,不说了,也是天意,或许有这个孩子在会给我继续纠缠你的借口,现在没有了也正好,从今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有交集了。这几日躺在床上我也想了,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就困在这方天地里,现如今我哥回来了也不再走了,哥哥是学医的,妈妈的公司不能没人打理,我会去瑞士攻读mba回来好帮我妈,等爷爷好了就走。”
温夏这几日躺在这里,她需要好好规划自己未来的路了,以前怀着孕想着先把孩子生下来,可如今已经不得不想了,已经浑浑噩噩蹉跎了这么久,给自己找个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方才温母在的时候温夏提了几句,温母虽不舍得女儿倒也赞同。
“是因为我?你大可不必去吃这份苦,你如果不想见我,我可以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之前温夏从来没有出国这方面的想法,而今却想出去,除了为了避开他,景修远想不到第二个理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滋味他不舍得温夏去尝。
“也不是,只是觉得自己年龄也不少了,该为家里分担一些,不该这么浪荡下去了。”温夏说。
话至此景修远已是无言可对了,突然感觉温夏长大了,想的多了,可是一想到是因为他,他便喘不过来气,温仲之挥过来的拳头他不躲避也不还手,不过是觉得这是自己该受的,曾今他和温夏说过他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和对不起,可是到头来他唯一能说的就只有对不起。
温夏看着景修远坐在病床旁一言不发,景修远半张脸都肿了,身上还不知道怎么样,她知道自己哥哥在气头上下手肯定没个轻重。
“已经这样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你还是先去看一下吧,我哥那脾气就那样你也知道的,我先替他给你道歉了。”
景修远抬头看着温夏自嘲的说:“怎么你不觉得我该打吗?”
温夏摇摇头说:“是啊,你本来就没有错,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不是吗?所以从一开始错的是我,现在也算拨乱反正的,就是可能觉得挺对不起了,打扰了你三年。”
听温夏说完景修远忽然别过脸去,缓了一会儿方才转过来将温夏抱在怀里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不用急着走,先养好身体,别不在乎。”
待景修远离开温夏摸到自己肩膀一侧湿湿的,他哭了吗?印象中最后一次见景修远流泪还是幼时景修远父母出事的时候,是为了还没有来得及到这个世上的孩子吗?
匆匆而来落寞而去,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景修远没有准备,离开也没有准备,可心却疼了。他的到来他的确没有准备,可是自从知道后便渐渐的开始憧憬,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希望是个男孩,这样将来可以再有个女孩,哥哥就可以保护妹妹,就像仲之和夏夏一样,每次遇见小孩他总是内心一片柔软,所以这个孩子的到来他没有准备,可是却掩盖不了欣喜,如今没了心中却空落落的,仿佛有根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