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掘精灵之牙遗迹的工作刻不容缓,但是佛罗伦提的烧没有降下来的迹象。照理说感冒发烧应该在晚上更严重,白天则好上一些,可是佛罗伦提从昨天就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很是不对头。
冬堡又没有治疗师,举目之下只有学院可以求助。我不知道冬堡学院是不是乐善好施的类型,只有亲自去问问。结果出了旅店的大门就撞上领主,事实上在冬堡这个小地方撞不到领主才是怪事。
日子刚刚过炉火月,换算成地球的纪年大概是9月,冬堡这个天际省最北部的领地已经迎来了冬季。昨天半夜的时候地上明明干干净净,半夜里的大雪一下子就把路面泥土全部盖住。不像是磨磨蹭蹭的下了雪又化的地方,仅仅一晚这里就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白色天地。领主的头发也挂上了些许白霜,而他的眼神则落寞的像这里的风雪一样。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这里的呢?”他问。
“我……路过的旅人而已。”
“这就奇了怪。因为天气的缘故,这时候旅人通常会避开冬堡。若是非去北方不可,也是从大城市坐船。冬堡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差不多都随着大塌陷埋葬在海底了,那些第一帝国时的城区、至高王博加斯的故居、伊斯格拉默的纪念碑。诺德人最早的城市之一,现在没人想来涉足。”他说着自嘲的笑了起来,“别误会,冬堡欢迎来客,即便他们都是来找学院的。”
他自顾自的走开了。
我只能感叹这个领主奇怪的性格,统治这么一块不毛之地大概有害健康。
积雪在靴子下吱呀作响,我专挑那些没有脚印的积雪去走,它们蓬松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要是没有那么冷就完美了。小地方的好处除了不堵车、不迷路之外,就是没有人和你争这些大自然的馈赠。
一条长长的阶梯通往冬堡学院,像是把学院架在了天上,镂空的地基无论是楼梯还是学院本身都摇摇欲坠。这是大塌陷之前的地貌遗迹吧,冬堡原先似乎是建立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日夜的风浪侵蚀,那它塌陷或许也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青色的石阶上神奇的没有留下积雪,一道水流从楼梯的高处慢慢汇聚进角落里的排水渠,由此汇入大海。
这楼梯一定是用发热防止积雪的吧。
想着,我伸手摸了摸阶梯,和冰雪一样的温度。奇怪了,难道那流下来的不是水?我又去摸边上的涓流,在我手指碰到那液体的一瞬间忽然结成了冰柱。冰保持着刚刚水流的形状,每一个波纹都清晰可辨。它牢牢粘连在我的手上,却一点都不粘在楼梯上。
我用另一只手的温度,融化了冰柱的顶端才摆脱它。冰柱落在青色的石阶上,又化作流水重新汇聚到一旁的排水沟流入大海。
“闪远点,这可不是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