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撵四面金碧辉煌,金顶流苏垂挂而下,彩色画壁隐在流苏中若隐若现,红木轿杠油光发亮,八名轿夫与八名羽林军站在凤撵四周垂手待命。
“难道是宫里来人了,不知是宫中哪位皇子与公主亲临左千牛卫军营。”
刘铭杰与徐凌风二人带着心头满腹疑问步入军营。入营之后,一路向中军大帐行去,听着两旁军卒窃窃私语,刘铭杰与徐凌风二人才知是晋安公主李云洛来军营看望刘长风。
刘铭杰二人来至中军大帐之外,八名羽林军拦住去路,刘铭杰二人道明来意,拿出腰牌,羽林军才让二人入帐。
刘铭杰二人前脚踏进帐内,就听得一阵莹莹哭泣之声,二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一看,只见李云洛趴在床榻边沿哭的梨花带雨,令人心碎。
刘铭杰目光前移,瞧见刘长风面色铁青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嘴边残留着淡淡中药残渣,似已喝过中药。
“公主殿下,切莫悲伤过度伤了身子,犬子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有御医诊治,相信用不了几日便会痊愈,还请公主殿下节哀。”
李云洛回头一看,见是刘铭杰与徐凌风二人,微抬玉手用绣帕擦去眼泪,略带哽咽道“刘侍郎,刘郎……他……身中剧毒,本宫……真怕他……毒发身亡……将来……本宫……该如何是好?”
“公主殿下切莫多虑,犬子身骨硬朗,区区中毒并无大碍,过几日便会痊愈,请公主殿下且放宽心。”
李云洛一听刘铭杰之言,心中稍稍宽慰不少,回头又痴痴望了刘长风两刻工夫,才离帐而去。
送走李云洛,刘铭杰与徐凌风微微叹气,二人万万没想到不仅圣上关心刘长风,就连晋安公主都来看望,由此可见刘长风真是人缘颇佳,深得圣心。
就在二人叹气之时,刘长风是装得十分辛苦,但又不敢乱动,深怕露馅。只能期盼着刘铭杰与徐凌风二人快走,其才能行动自由,不用继续装病。
过了两刻工夫,刘铭杰与徐凌风才离帐而去。二人一走,刘长风长出一口气,憋着一动不动真是令人难熬。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贺芒与陆凯进帐带来一个不好消息。气得刘长风怒不可遏。
“真是岂有此理,圣上就如此轻而易举饶了江仁武,这是为何?速速道来。”
“回禀阿郎,属下混入江府打探得知,江仁武与梦少卿、楼占军三人密谋之后,次日送上一份厚礼,托御前太监周公公送给杨贵妃,杨贵妃收礼之后软磨硬泡,使劲手段,令得圣上改变心意,小惩江仁武,罚俸三月,如有再犯,按律治罪。”
“毒害大臣,竟然小惩而已,真是气煞我也,此事决不能如此不了了之,贺兄,你暗中招募的人手如何了,我要动用一下给江仁武一个教训。”
“回禀阿郎,属下才招募不到十人,这点人手不足以给江府一个教训,还得另想办法。”
就在刘长风与贺芒二人面面相觑之时,一旁陆凯突然插言。
“阿郎、贺兄,在下有个下策,不知二位愿听否?”
“速速道来。”
刘长风与贺芒几乎异口同声追问。
“由属下出面联络江湖刀客,重金请其出手,借刀客之手给阿郎出气,事成之后再加酬金,若是事败,也与阿郎毫无关联,属下躲藏市井之中,官府大海捞针也休想寻到。”
刘长风闻言仰头沉思片刻,忽而平视贺芒,贺芒冲着刘长风微微点头,刘长风把牙一咬,心一横,下定决心。
“好,此事拜托陆兄,我的行囊之中有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陆兄尽管拿去。”
“阿郎莫急,办成此事,需按江湖规矩,先交定金,约摸十余两黄金足矣,事成之后再交余下之资即可。”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属下斗胆问一句,阿郎是想袭击江府杀个血流成河,还是烧其店铺,败其产业。”
刘长风闻言不由得一愣,反问道“江仁武身为左羽林军大将军,难道还经营商铺不成”
陆凯抱拳拱手回道“回禀阿郎,属下混入江府,无意中听到管家江贤吹嘘江府十分风光,不仅官场亨通,还经营店铺,在长安开了四个赌坊,三个酒肆,五个饭肆,六个绸缎庄,另有庄园两座。”
一听江府经营店铺,刘长风顿时眼睛一亮,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陆兄,既然江府有众多店铺,那报复江仁武计策也随之变化,不如先剪其羽翼,令其孤掌难鸣,再徐徐图之,慢慢令江府败落,比之重金雇佣江湖刀客杀进江府高明许多,二位仁兄意下如何?”
“阿郎妙计令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择时不如撞时,不如此刻将计谋定下,分头行动,让江府尝尝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恶果。”
“好,先派人巡视营帐四周,莫让梁上君子听去,再详详细细谋划周全之计。”
刘长风话音一落,陆凯出帐巡视一周,吩咐项勇八人及鹏腕里三人务必加强戒备,才返身回帐。
待其进帐之时,贺芒已然画好一张地图,上面标注江府名下众多店铺所在之处,刘长风俯视地图陷入沉思之中。
陆凯轻微脚步声惊醒二人,刘长风招呼陆凯近前,三人围着地图窃窃私语,不时圈圈点点勾画一番,慢慢谋划出败落江府妙计。
就在刘长风与贺芒、陆凯密谋之时,江仁武也不是省油的灯,其虽然破财免灾,但也心有不服。江仁武请来梦少卿、楼占军、王长史、史殿杰、吴志飞、文兴邦六人与其一同谋划一个奸计,下套给刘长风,罗列罪名一齐奏本,不将刘长风打入天牢决不罢休。
刘长风与江仁武双方可谓是智囊尽出,大展拳脚,使劲浑身解数,不将对方弄得身败名裂,决不收手。
长安城暗中酝酿一场暗斗之时,一男一女走入长安,男子生得面如美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英挺鼻梁,薄厚适中嘴唇,元宝耳朵,发髻挽起用绢帕包头,背被宝剑,好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女子长得粉面含春,柳眉杏眼,琼鼻菱角口,朱唇一点惹人醉,倆颦酒窝微微露,一笑倾城百花开,精雕玉耳仿天成,发髻盘辨束头顶,绢帕一包显英姿。美貌惊人如天仙,疑似仙女偷下凡。
这一男一女都身背长剑,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不过二人来到长安一路向沿途百姓打听,去左千牛卫军营该如何走,似乎二人是去左千牛卫军营寻人,寻得是谁后文自有交待。
这一男一女寻到左千牛卫军营之时天色已晚,守门军卒拒不通报,二人无奈之下,只好寻个柳风客栈暂且歇脚,待明日再去左千牛卫军营。
夜幕降临,长安城家家户户灯笼亮起,恍如点点星火照亮长安。星光闪烁,皎月粉面含羞悄悄躲入云层。月光暗淡,夜雾浓重,真应了那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四个黑衣人趁着乌云遮月,悄悄进入锦绣绸缎庄,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拿出火石点燃一匹绸缎便迅捷离开锦绣绸缎庄,消失在无尽夜色中。
古语有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锦绣绸缎庄这一起火,火势旺盛,火光冲天,很快火苗波及周围店铺,令得火势犹如一条长龙,蜿蜒曲折,纵横宽广。汹汹火苗吞噬一空锦绣绸缎庄,便将矛头指向周围店铺。
幸好被巡夜更夫发现,大声呼喊之下惊动左邻右舍一齐出来救火,才将火势堪堪压住,待闻讯而来的武侯队伍赶来帮忙,众人合力大火终被扑灭。
大火已灭,但锦绣绸缎庄却变成一片灰烬,残砖断瓦,焦木横七竖八,真是惨不忍睹。
次日一早,锦绣绸缎庄被烧消息传遍长安,把个江仁武气的大发雷霆,心脏狂跳,暗中流血,其用手点指怒骂江贤。
“田舍翁,锦绣绸缎庄为何被烧,尔等是如何做事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速速去查,是何人纵火少了我的绸缎庄,查不出来,唯你是问。”
江贤被骂的垂头丧气出府一查之时,刘长风帐内是低笑连连。
“哈哈哈哈。”
“阿郎,你是不知,昨夜锦绣绸缎庄被我与项勇四人烧得片瓦不存,江仁武那厮估计被气得暴跳如雷,哈哈哈哈……”
“好,太好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接下来看看,该对哪家江仁武名下商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