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一声冷笑,反唇相讥问道:“小子,你可知道凡是中了阎王帖的人,若无解药,不出三日便要毒发身亡,他二人上次交手距今已有七日余,怎么还未毒发?”
“这也许……”
邓霖想了想,说道:“也许他们上一次交手不是在七天前啊,可能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
桑木一拍大腿,顿足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想这二人若是在近三日内交手,赵紫衣身中剧毒下,蒋静为何不取他性命。”
“这……”
邓霖一时语塞,桑木接着说道:“蒋静江湖人称神算子,狡猾多智,他若是不取赵紫衣性命,必定别有所图。那他图的又是什么?”
“玄天宝鉴。”邓霖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目光随即落在赵紫衣的身上。
“玄天宝鉴上,也许记载着阎王帖解药的制法。”桑木似乎连眼皮也懒得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邓霖却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用意,站起身来走到赵紫衣身边,在赵紫衣身上摸索起来。
他的心中已几乎认定,玄天宝鉴必定就在赵紫衣的身上。
然而邓霖却失望了。
赵紫衣的身上,除了一小碟扬州老字号恒源号的银票外,连一根玄天宝鉴的毛都没有。
邓霖仍不甘心,又上下摸索几遍,就连江湖中一些下三滥把戏经常用到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头发中,靴筒里,甚至是鞋底里都找遍了,仍是一无所获。
邓霖有些丧气的坐在地板上,瞧着面前一叠银票,莫名泛起一阵的悲哀和苦涩。
有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有人说,有钱甚至能让磨推鬼。但金钱到底不是万能的,起码有一样东西是你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那就是健康。
窗外有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床边悬着的垂缦,也吹起了那一叠银票。桑木的眼中闪着金光,跳起来一张一张地抓在手中,揣进怀里。
忽然间,他接住一张银票,但见银票上密密麻麻写着几行小字,仔细一看心中惊奇,说道:“咦,这莫非就是那药方?”
邓霖听到桑木说话精神一振,连忙站起身来凑头来看,只见那一张面钞一百两的银票上,密密麻麻写着十几种药材,并且分别注明了用法用量。
“老桑头,你看这上面写的,是真的解药吗?”
邓霖转头问桑木,他对于毒理药理一窍不通,只是跟桑木学过几天下毒的手法,实在还登不得台面。
桑木沉吟不语,眉头紧锁,半晌后说道:“瞧这药方上所写,倒似是解毒的方子。只是老夫一生精研迷药,对这唐门杀人之毒,却知之不多。”
邓霖一把从桑木手中抢过那一张写着药方的银票,咬了咬牙说道:“没办法,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老桑头,你在这看着点,我出去抓药。”
“哎,你不觉得这里面有……”
“蹊跷”这两个字尚未说完,邓霖已捡起地上的一张银票,风急火燎地奔出了门。
桑木摇头一阵叹息,“年轻人,看来不在江湖上吃几次亏,只怕是不会长记性喽。”
说着又回头瞧向静静躺在床上的赵紫衣,目中似有寒光闪动,幽幽从腰间抽出烟袋。
嗤啦一声点燃火石,房中顿时烟雾缭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