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商凡现在得了一种听到“池季”就会发疯的病,发起病来一点都不像他以前的样子,整个就是无理取闹,暴躁强势,没有一点风度的臭石头!
我一路撒着气回来,路上踢踢踹踹,感觉鞋子都要废了。
秋棠见我气鼓鼓的回来,奇怪道:“小姐不是去商公子府上了吗?怎么这快就回来了?嘴还翘老高。”
“别提了,商凡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秋棠更好奇了,转到我面前问道:“小姐可以给我说说啊,总好过一个人受气。”
我将方才遇见池季和商凡因为池季发疯的事讲了一遍。
秋棠皱眉道:“小姐,商公子可能有点过激了,但他说的不无道理啊。这个池公子,确实很可疑,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一次两次就罢了,怎么出了郦城还能遇到?”
我无奈道:“哎呀我知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太巧合了?只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伤害过我,我,我怎么可以直接给他冠上恶人的标记?”
“小姐……”秋棠一脸莫测的看着我,道:“小姐,你不会是喜欢上池公子了吧?”
“哪,哪有!”我下意识的否认,秋棠明显不信,我只能认命,“你怎么看出来的?”
秋棠嘴角一抿,我觉得在配上一个白眼应该更能表达她此刻的内心。
“小姐,这太明显了好吗?正常人知道有人这么跟着自己,早就逃开了好吗?哪有小姐你这样还帮人说话,衣服飞蛾也要扑火的样子。”
“真的这么明显吗?我之前在郦城就想问来着,池季,他是不是对我有那种意思啊?”我小心翼翼等着她的回答。
秋棠倒了杯茶给我,道:“‘意思’肯定是有,但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想的那种‘意思’”。
我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心里有点不高兴。
只听她继续道:“若是还在郦城的时候,小姐这么问我,我指定会说他是对小姐有那方面想法的。不过,他要是有想法,直接提亲不是更好吗?我们回来费城,他也不声不响的来到费城,还住的这么近,我不能不怀疑他有其他的想法。”
“他,他或许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想再等等。刚好费城的生意出了问题……”
“小姐。”秋棠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要是这样,那他就更不对了!”
“怎么了呢?”
“小姐早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今年已经要满十七了,寻常的姑娘早已嫁人了。当初小姐一个劲儿追着商公子,还没个结果,生生浪费了这几年的青春,我若是他,真喜欢小姐,必定早早提亲,把这事定下,难道还时不时吊着小姐,让小姐一个姑娘家一直等着他不成?太不负责任了!”
我听得愣愣。秋棠说得对,不管他曾经对我做出过多少让我误会的事,他若是喜欢我,就应该上门提亲,除非他根本不在乎,不上心!
等了这么个结果,我心里郁结着一口气,一口不吐不快的气。
这口气让我喘气都有些困难,想摔点东西,又提不起劲的感觉。
总之是什么都不想做,站也站不住,坐着也不舒服,躺的想满床打滚。
眼里湿润,却挤不出眼泪,啊啊啊,这种感觉,我都想撞墙了!
一瞬间,我甚至想跑到池季住的院子,把他拎出来,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送我东西?为什么对我若即若离?为什么从郦城跟到费城?到底,喜不喜欢我……
秋棠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道:“小姐,你别伤心了,看透了就行,在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悬崖勒马,这是好事……”
我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告了,我自动封闭了五识,沉浸在我悲伤的世界中。
低潮的情绪一直纠缠着我到入夜。
我看见池季背对着我站在一处悬崖峭壁上,其实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我就觉得他是池季。
我质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和不和我在一起?
他还是背对着我,没有点反应。
我忍不住流下眼泪,吼道:“你不喜欢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他还是不为所动,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
我气道:“你走!你走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他果然头也不回就往前走!
我伤心已极,竟真的悄悄往悬崖边挪步,我竟爱到这个地步了吗?竟然有勇气去死?
我小心翼翼挪到悬崖边,正往回看,却被一股大力推进了面前这无尽深渊!
我双腿一抽,大汗淋漓的从床上坐起来。
原来……是梦。
可是,这梦好真实,梦里的心痛一点不比我白天弱,脸上凉凉的,手上一抹,竟全是泪水。
那座悬崖,好像就是我之前梦到过的那个,真是脑子里的东西都乱到一起了。
我走下床,日光已经透着窗边的缝隙进来了,怕是时间已经不早了。
门外响起嘈杂的声音。
“小少爷,小少爷,小姐还没起呢,您现在外间等等!”是秋棠的声音。
“什么?姐姐也太能睡了!我去叫她起来!”
“小少爷,您怎么能去?奴婢去就好了!奴婢现在就去叫小姐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