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意思,诺诚可能需要返回朝廷,不放心他在这指阳镇,故而用此方法钳制他。
另一层意思就是,他兴许没有直接任命权,故而说暂代,一旦他接了,接下来他就会去向朝廷请示此事。
问题在于,眼下这任命,并不能推脱掉。
若是不能推脱掉,接下来北山那里的问题,他还要面对,这就难了。
因为他不是真正社稷都护。
真正社稷都护,手里头有节令,这种节令与北山公的那个,有克制关系。
“诺先生,这么做有些不妥。”
许长安叹了口气道:“说实话,这芥子葫芦里的东西,是我用命换来的,您能取得这番成效,说不好听也全是我一人之功。眼下您这,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还得马儿给你当枪,怕是不妥吧?”
诺诚道:“你以为如何?”
“这艮泉酿虽没有极好的疗伤之效,不过您也知道,我眼下成了炼炁士,只要消耗的炁能够恢复,再重的伤也不是太大问题。而这艮泉酿与我而言,恰是最好的疗伤佳品。我吞掉疗伤,剩下的一人一半,且您还得拿出一样东西与我换,如何?”
诺诚瞅了眼,有些古怪笑道:“你小子好胆,答应你便是。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墨彪王的事你必须妥善处理,要不然北山那会闹得很僵。如果你处理不过来,那也可以做个交易……你,要换什么东西?”
“嗯……”
许长安一阵沉吟,眼角扫了扫被诺诚拿捏手中的芥子葫芦,一阵思忖。
墨彪,就在芥子葫芦中。
死不死,其实还有一口气。
诺诚这话显然是知道了点什么,以及并没有打开葫芦,他以为墨彪王是被杀死了,所以眼下这个事,可以拿来要挟。
也算不上要挟,就当是交易。
他已经见识了许长安的胆子,就怕许长安再来个狮子大开口,故而用这件事做个恫吓,以此来降低自己的代价。
不过,这话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试探!
诺诚并不知道墨彪王眼下情况如何,他也没有办法直接问,毕竟以许长安的聪明,给他的答案可能是假的。
这番旁敲侧击,反而能得知真相。
“我想要法阵。”许长安直接道。
“你要法阵作甚?”诺诚皱眉。
这种东西,他可没有。
可他并没有直接说没有,而是问干嘛,因为有的时候,有些事是可以变通的。
“我喜静,石木居太容易被打扰,一来是因为这样,二来么……你也看到了,这附近诺大的荒田都被我买下了,我总得种些东西。您也听说我会些医术,家里也有药房,种些药草就是个心愿。可荒地种药草不现实,我得另外想办法,法阵能够聚炁……”
符先生说过,太商时期,曾有人摆弄格局,于闹市片地,打造自己的福地,如此修行效果也不差。
从太商至今这么多年,按道理来说,应发展更为成熟完善。
“原来如此。”诺诚摇摇头道:“法阵我倒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本箓章。所谓法阵,其实是箓章之道的大用,箓章之道,是法阵的小用,另外炼丹也是如此。都是殊途同归的东西,你可以多想想,自个儿琢磨琢磨。所有的法阵,都是从箓章丹道里琢磨出来的,但法阵乃是格局之变,成则利害一方,效能高大,故而是持有者不传之秘。”
“嗯?”许长安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