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里挨得更紧,再无半点间隙,她只觉胸腹内被填满了,全身暖意充盈,说不出的安然舒适。
她泪涌,积压在胸中的闷气和委屈也化净于无形。
耳畔响起低语轻喃,温热的气息在鬓颊间漾开,连耳根子也暖烫了。
她一半羞怯,一半意乱,雾晕着双眸,抬首迎上去,顺势婉转相就。
然而,那张脸并不是想象中的柔情脉脉,而是一片空白,竟完全没有一处五官!
与此同时,喉间一紧,脖子已被死死掐住……
萧曼如坠深渊,悚然醒来,身旁却是童声稚嫩的呼唤:“秦祯,你怎么了?秦祯……”
她能觉出自己是仰躺着的,但没什么力气,勉强缓缓睁眼,就见澜煜坐在榻旁,全情关注地看着她,小脸也急得泛红。
窗外天已泛黄,原来竟过了这么久。
当时究竟怎么了?记得突然间昏晕难忍,似乎还呕了,整个人天旋地转,再后来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个人难过成那个样子,想想也是可怜,好在尚有人关心。
“陛下恕罪,奴婢……”
萧曼撑不起身子,也行不得礼,只能从唇角挤出一丝笑来示谢感激。
“什么罪不罪的,差点吓死……朕了,那些奴婢没一个靠得住,去叫秦恪怎么久都不来回话,真气死人。”澜煜一边关切,一边鼓着腮帮气哼哼的,脸色甚是不好。
只是私下里说话,他也自称“朕”,说到半截时,眼角还朝一边微瞟了下。
萧曼正觉奇怪,就听近处有人道:“可不是么,大半日了,陛下都守在这里,单冲这份圣德恩情,小秦公公便能吉人天相。”
她额角一跳,转头回望,就见太皇太妃徐氏坐在书案旁,正拿铜钩挑出炉里的小屉子,添料换香。
这些在后苑颐养的先帝妃嫔轻易不会迈出自己的寝宫一步,怎么会无端跑到这里来?这徐氏韬光养晦,实际心机比太皇太后谢氏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下定然是又有什么话要说。
想到那些争权夺势,宫心算计的勾当,萧曼脑中又是一阵胀痛,胸口也烦恶起来,可又不能不搭理,当下只得强撑着起身。
“这是做什么?快躺着,伺候陛下事大,自己身子骨硬实才是根本,一个礼而已,多大的规矩,陛下都没说什么,老身这里更没那么多讲究。”
徐氏抬手打止,语声和然,豁达中更透着善意。
萧曼愈发觉得她话里有话,可一时又揣摩不出深意来,只得称谢应了。
徐氏不动声色,换好香点燃,又挑着香屉子搁回去,扣上铜罩,起身道:“看了这么久,我瞧陛下也累了,还是赶紧用膳歇息。既是小秦公公没什么大碍,陛下也可放心,秦厂公那里差事繁杂,怕也不便,陛下干脆再传个旨,叫人不用来了。”
她表面安抚,实则却像提醒。
澜煜立时想起那回事儿来,不满地嘀咕:“哼,秦恪也太过分了,躲着几天不见人,叫了也不应,我才不管呢,今天非见他不可。”
他说着又凑到萧曼耳旁,窃声道:“你等着啊,我把他叫来好好骂一顿,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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