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国虽不强大,但仅凭药典,便使得百姓健康长寿,免于疾苦,也是其子民一大幸。然崇国却将对药理之精通用于祸害他人。”
“崇国野心昭然若揭,想用此种阴毒的手段逼我们,没那么容易。只是委屈你暂代女君之位。”
窗外的光照射在母王脖颈处,靠于男子肩上的螓首缓缓摇动:“我亦甘之如饴。”
在衣橱内目睹一切的曲静雪,只觉脚底冰凉。原来母王并非真正纪国之君,而姨母才是。他们将她藏于他处,自己便可取而代之。
“静雪公主原是在此,让池引好找。”突然而至的男声,将正陷入惊天秘密的女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忙起身屈礼:“天行长见笑了,不知寻本宫有可有要事?”这年轻人应是为其师傅凌旬而来,但她断然是不能知其所踪。
挺身受拜的池引,开口道:“此次前来,是想向公主打听昨日......”
话方才起头,便被一旁进来的宫女打断:“启禀公主,禁卫军来禀,宫门外有一十岁男童,自称乃公主之子陆植。”
“让人带上来吧。”曲静雪神色如常地回到座位上,脸上并未有半点波澜。
一旁的池引稍稍抬眉,眼露疑惑,张口却未有半字。这自己的孩儿回来,公主的反应却似是过于平静了些。
对面的曲静雪,毕竟自小浸淫于宫闱之中,看他蹙眉不解的样子,便叹了口气:“这植儿并非我亲生,他母亲乃我陪嫁丫鬟。嫁入虞王后,她也开脸成为广陵宫主子之一。可惜天妒红颜,却早早撒手人寰。”
妇人就着衣袖掖了掖并未有的眼泪,“还请天行长保守这一秘密,当年往事并不好让如此年幼孩儿知晓。”
池引疏解了眉头,也并未多话,只颔首表示知晓。
“母妃。”甜糯的男童音传来,静雪却板着面孔,训道:“你这孩子,多日未见踪影,是跑哪里去了?”
黑亮的眼珠紧紧盯着眼光落于他处的母妃,她永远是这样冷淡的神情,哪怕是面对他的失踪。也许只有山洞里的那两个人才能让母妃动容吧。
“母妃可知,在林中所见两个人已是亡故。”出口便是惊人的话语。
“什么?”来人像一阵风似地握住了他的肩膀,尖锐的指甲用力掐进他的皮肤,“你说林中两个人怎么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母妃一人跑去竹林,植儿十分担心,便寻你而去,谁知再回原处,便都没了人影。四处乱撞之下,终于在林中一处见到了同母妃说话的二人,但却已倒地不起。”孩童的话语中带着惊吓与恐惧。
一旁的池引再也坐不住,也两步来到他面前,半蹲着问道:“你说的二人,可是有一人身穿祭祀衣袍?可还记得在何处见他们倒地的?”
畏惧的脖子向后缩了缩,又瞟了一眼虎视眈眈瞪向他的母妃:“就在林中,已分辨不清哪个方位。”又加以否定地摇了摇头。
这一消息显然打击了眼前的两人,池引不可置信地退了两步,赶忙向宫门方向跑去。而此时已然起身,扶与石桌的女子,正埋头于那双保养良好的双手中,掩面而泣,且声势越来越大,似在后悔当日之举。
只有那细小的眼中,透出了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