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怀音透过有些昏暗的车窗看向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想要问的话。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还活着，便一切都好。

絮钩很熟练把车子开到小巷子口，停下来“你先进去吧，我要去听一下车，里面第一个门。”

怀音打开安全带，站在巷子外，迟疑地来回走动。

不知道进去之后要怎样做，好像，大人自从做了这么个决定之后，便算是把她排除在外了。

絮钩回来，看见她还在那里晃悠“怎么了么？”

“是大人让你接我的么？”怀音靠在青灰色的砖墙上。

“他说你若是愿意，便来看看他。”絮钩只是这样回答。

“他，身体还好么？”

“伤还没养好。”

怀音皱了皱鼻子“前些日子，天帝来找我了，你现在找我，也是这个原因吧。”

大人应该是没事的，不过，也不会在这里，怀音看了看周围，陌生的妖的气息萦绕。

“你还是钟山的人，对吧？”

想要确定她的忠诚度呢。

怀音笑了“我连自己是不是人都不知道了。”

连大人还要不要她，都看不懂了，还谈什么，钟山的人呢？

“大人一开始不想让你参与进来的，怀音。”絮钩听得出她的怨气，但是，一开始大人明确过自己的观点的，是这丫头自己闯进来的。

“絮钩，他们都在。”她所有的朋友，亲人，还有，喜欢的家伙都在这个漩涡里挣扎，她还有机会逃脱么？

絮钩不讲话了，看了她好一阵，才有些无奈地说“你不会帮助天帝的，对吧？”

“我拒绝他了。”怀音想到天帝身边的郑十五，都是想取她性命的家伙，没必要帮他们。

“嗯，”絮钩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他们想要我做什么呢？”怀音可不相信天帝会手下无可用之生灵，还要来找她。

絮钩帮她挡了一下西面的风“你以后会知道的。”

“什么都不告诉我，又要求我念旧情选择你们，有些过分了吧。”

“你，”絮钩看到那边有一身影，愣了愣神，好一会才说“现在去哪里？”

怀音顺着他的视线，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家伙“还能去哪？这不是来接我了么。”

“那我先走了。”

也不等怀音，直接进了巷子，几步便不见踪影了。

“你来了。”怀音笑嘻嘻地看着他。

悦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还穿的这样少。”

“大衣送给别的妖了。”怀音向他怀里一靠“很暖和。”

悦译把她抱的紧了些，下巴贴在她的头顶“好久没见了。”

怀音听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熟悉。

“累了么？”怀音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手很轻。

悦译点了点头，下巴一下，一下撞着她的脑袋。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好像是从前忘记的事情。”怀音蹭了蹭他的胸口，暖暖的。

“嗯。”他在听。

“我从前，是个弑父灭门的家伙。”怀音停了停“你到底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

“用了些妖怪的手段，你才不是弑父灭门呢，”悦译认真的说“你那只是，正当防卫。”

怀音第一次听这样的词，却直觉，这词用在她身上有些过了。

“是么，我没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