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鞭子是浸过油的,韧劲十足。紫发死囚嚎叫一声,不得不伏下身子,颤声道:“我说,我说!是,是珞瑜姬!”
“什么!”一声凄厉的女声尖叫起来:“你瞎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琨毓姬瞥了一眼身边的贴身奴仆,立即有几个小魔奴欺身上前将珞瑜姬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是琨毓姬手下得力的魔奴,向珞瑜姬低声道:“珞瑜姬还是稳重些好,假传尊令之罪已经是无可恕的,可不要再言语有失,惹怒了魔尊殿下和大魔姬…”
后面一句话几乎是贴着珞瑜姬的耳朵说的。珞瑜姬此时已经被这种种变故惊得双目圆睁、满心恐惧。
“珞瑜姬,你且放心,事实未查明之前,谁也不会冤枉了你…”琨毓姬声音稳重,转过头又对那紫发死囚道:“你既然说是珞瑜姬放你出来,那她放你出来是为何?”
那紫发死囚目中凉凉,仿佛已经认定自己死罪难逃,反而越发冷静了下来:“珞瑜姬放了我们四人出来,以家眷的性命作要挟,让我们四人为她作成一件事。”
“什么事?”
“她说,她会想办法在今日将颜回仙子骗到常欲宫来,然后…然后便让我们四人找机会坏了仙子的清白!”
紫发死囚此话一出,整个传令厅寂静无声。
司罗青山大魔将忍不住去看上首魔尊的脸色,只见魔尊双眼轻眯、目光深邃。司罗青山在与魔尊漫长的相处岁月里,对魔尊的细微表情十分熟悉,他知道这是魔尊动了真怒。
而珈珵老人在震惊之余,反应十分迅速,他猛地上前一掌甩在了珞瑜姬的脸上:“歹毒!歹毒之极!我们珈珞族怎么就出了你这个败类!”
珈珵老人知道珞瑜姬没有魔力,手无缚鸡之力,已经刻意地敛了功法,但这一掌仍旧将她的脸拍得稀烂。
珞瑜姬捧着脸哀嚎一声,几欲痛晕过去。
琨毓姬眉头又是一蹙,话里有几分不悦:“珈珵魔将这是作甚?即便珞瑜姬是出身珈珞族,如今却是我常欲宫的人。要打要罚也要等定罪之后,由我常欲宫来做。”
琨毓姬一向看不惯这些族老,各族都如此,魔姬们得宠倒罢了,若是不得宠甚至犯了罪,首先便落井下石、兔死狗烹的便是这些同族的人!
琨毓姬推己及人,早对这珈珵老人颇不耐烦了。
说完,她也不耐烦看珈珵老人那青红不定的脸,转头看着那死囚,强压着心底的急切,尽量让语调平稳:“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死囚抬起头来,目光中倒是闪出一丝极微弱的哀求:“并未成事。根本不等我们近身,仙子便翻身跳了窗子。我们追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迹。后来风鸣响起,我们便四散而逃,直到….”
那死囚说着,又伏在地上,语气沉重道:“我等确实死罪难逃,可也是受人要挟、不得不做。魔尊殿下、大、大魔姬,还请宽恕我等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