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偏头，看见了自己路过的一个小孩儿。小孩儿脸上没有表情，也是裹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脏东西在脸上，声音很脆，还没有经过变声期，但咬词很奇怪，应该是会说华语的外国小孩儿。

“嗯？”

小男孩儿盯着元阮看了两眼，别开了头。

大概过了二三十分钟，车停了。

门上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夹杂着听不懂的语言。

小蔷薇道：“这是S国的语言，他们在说咱们这批货——咱们这批人。”

“你听得懂？”

“当然。”

元阮收回视线，将小蔷薇列入危险范畴。这朵花怎么看怎么不像平常人，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会S国语言，那应当是在本地混过一段时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抓？

咣当咣当的响声越来越大，车厢里的孩子都紧紧缩成一团，往后退，仿佛开门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看着光亮越来越甚，元阮回身问躲在自己身后的小蔷薇：“你脸上的东西哪来的？”

“你说这个？”小蔷薇指了指脸上黑黢黢的东西，又指了指地上：“地下挖的。玫瑰你也想涂么？你这张脸这么漂亮涂了多可惜——诶！你！”

她看着元阮毫不犹豫将自己脸抹得跟这里的小孩儿一样，满脸可惜。

伴随这一道绵长的吱呀声，车门彻底敞开，元阮眯了眯眼睛，看着跳上来的两个穿着迷彩服别着木仓的男人。

男人一连串说了什么，小蔷薇就在元阮耳朵后头翻译：“他让咱们下去。诶？”

小蔷薇愣了愣，喃喃道：“好像，不是让咱们来干活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