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翎看着与自己同跪一旁的桃夭和一众难民,心中动容,她出手帮了这些人,而他们也愿意为自己鸣冤,这份情她承了!
随即,低着头恭敬回话:“回皇上,臣在鸣冤之前,要先弹劾一人。”
陡然声音一冷,直勾勾地向身穿红色官袍的徐国公看去,“徐康思!”
话音一出,众大臣都不淡定了,不时的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向凌灵翎的眼神中还带着嘲讽!
弹劾徐国公?徐国公可是两朝重臣,朝中的实力更是盘根错节,永宁侯一个徒有虚名的草包侯爷,竟然自不量力的弹劾徐国公,真是异想天开!
而一旁的徐国公,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宣德帝却先开了口。
威压低沉的声线响彻在了整个金銮殿,“哦?你说说你要弹劾徐国公什么?”
凌灵翎抬头看向宣德帝,开口道:“臣要先带几位苦主来,让徐国公见见。”
话音一落,一旁的张同在宣德帝的耳边低语几句,宣德帝再看向凌灵翎时,眉眼间染上了不明的情绪,声音微沉道:“宣!”
昨天晚上回府之后,她就让魅如魅晚去联络那些地下暗室被解救的女孩父母,他们也曾表示愿意出庭作证,今日她也是掐着时间让他们来的。
不多时,几个粗布衣衫的男女就被带了上来,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跪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停。
宣德帝看向下首几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有何冤屈大可直言。”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道:“回皇上的话,草民是京中人士,前不久草民的女儿让歹人掳了去,回来之后神志便不清了。”
说到这儿,那人抬袖抹了把眼泪,又道:“多亏永宁侯请来大夫,草民的女儿这才有所好转。后来向草民道出,自己被歹人掳去后的经历。”
此话一出,大臣们先站不住了,面上纷纷染上震惊之色,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如此放肆!
这也就罢了,现如今此事还被摆到台面上来,这不就等于说宣德帝无治无能,明晃晃地打脸吗!
宣德帝这会儿也是心头一惊,揉了揉眉心道:“你只管道来就是,朕为定你们做主!”
那人当下也不再顾虑,开口道:“草民的女儿被掳到了一个地下暗室内,而那些人将掳去的女子…活生生地…剥皮作画!”
旁边的人应声道:“草民的女儿亦是如此,还多亏了永宁侯出手相救…”
话音未落,宣德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冷声道:“可见着凶手是何人?”
再让他们说下去,他的脸面就丢尽了,还有凌灵翎,明明早就知道此事,又为何现在才揭出来?
思忖之间,宣德帝看向凌灵翎的眼神略带冷意。
“小人也不知那人是谁。”那人倒也没说假话,凌灵翎只是让他们说出地下暗室发生之事,并没有告知他们凶手是谁。
这时,一道声音蓦然响起,“他们不知道,本侯知道。”
凌灵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信来。
张同见状立马接过信来,呈到了宣德帝面前,宣德帝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猛然站起身,眼风扫向徐国公道:“这信是你写的!”
这句话说出口,不是问徐国公,而是基本上肯定了,是徐康思写的,放眼整个东离,也没人能模仿的了徐康思的字迹。
当年他和谢老太傅的文墨并称京城双绝,这些年批改折子下来,他能确定这字就是徐康思的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