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翎瞟向龙椅之上的宣德帝,心里冷笑一声,果然就算无论是谁都喜欢别人的称赞。
宣德帝本来在官银私藏案中,对她的态度就极为微妙,若是她再居功于救助灾民一事,估计宣德帝就更加按耐不住了。
她倒是不介意捧宣德帝一把,于她来说总是有益无害的。
众人的声音渐渐小了,有位老侯爷的旧部,看向凌灵翎,适时开口道:“咦?永宁侯这是受了伤?”
这略带疑惑的话音一落,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纷纷地向凌灵翎看去。
这细细一看,只见凌灵翎虽然身穿墨袍,可袍子上暗红的血迹仔细看倒也明显。
刚才他们只想着私藏官银和徐国公一事,谁都也没注意到永宁侯墨袍上的血迹,这一看,还真是…
凌灵翎唇角微勾,目光扫向一直未开口说话的玉玄清,冷声道:“您这就要问大都督的人对本侯做了什么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一惊,永宁侯不是因为证据不足从锦衣卫被放了出来么?听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被严刑逼供了?
宣德帝眸光幽深,若有若无的瞟了眼玉玄清,道:“哦?大都督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心中齐齐咯噔一声,这么多年来,玉玄清地位超然不说,就连宣德帝也拿他毫无办法,如今…
永宁侯一事,倒是成了宣德帝向玉玄清发难的极好时机。
玉玄清桃花眼微挑,看向凌灵翎的眸光闪过一抹冷意。
旋即,一脸无辜道:“不知永宁侯要问本督什么,此事与本督有何关系?”
凌灵翎看着玉玄清那张妖冶绝美的脸,瞬间有种想上去撕烂的冲动。
这特么的是要耍赖的节奏?她之前只道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这还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直接装无辜!她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玉玄清,没想到那货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凌灵翎本想开口,一道温雅的声音缓缓响起:“哦,记得那日在锦衣卫的暗牢中,永宁侯就要被施以棍刑,若是容某迟去一步,后果可就…”
此话一出,不光是各位大臣,就连龙椅之上的宣德帝也是脸色一变。
玉玄清眯了眯眸子,对着容修道:“首辅大人,这是在说是本督严行逼供永宁侯了?”
凌灵翎冷哼一声,反问:“难道不是么?本侯看大都督是准备用自己的脸皮与猪皮来场联谊赛!”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一片沉默,仿佛针落地声都能清晰入耳。
众人顶着脑后的巨大汗滴,一时间低着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他们虽然听不懂联谊赛,但猪皮还是知道的,这永宁侯还真的个大胆的,以为自己救助了些难民,揭发了徐国公,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不把玉玄清放眼里么?
沉默声被打断,陆贯林跪在地上道:“回皇上,这一切都是臣的过失,在没有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情况下,就私自对永宁侯用刑,差点让永宁侯蒙受冤屈,还请皇上责罚!”
他没想到容修竟然会把那日之事拿到台面上说,本想着容修砸了锦衣卫大牢,后又劫走人质,定然不会将此事拿出来说。可没想到…
大都督不按套路出牌,这容修更甚!
且,他还不能说容修劫走了犯人。那日之事,他们已经有了托词,只说是因为证据不足,将人放了,若是现在将那日之事说出,这欺君之罪是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陆贯林此话一出,无论难民,还是那群被救女孩的父母,纷纷道:“还请皇上还永宁侯公道!”
这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在大殿的上空,震的众大臣的身子都抖了抖,上首的宣德帝更是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