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禾点点头,唇边笑意加深些许,双手扶住吊椅边缘,许是躺的太久了,刚一落地就不由自主往一旁栽去。
白芙脸色一变,随手把墨镜一扔,连忙抱住奚禾,等她站稳才松开,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没事,懒懒的说道:“好嘛你要赔我一副墨镜。”
奚禾只听见一声脆响,原来是墨镜碎了,想着她晚上经常要去的地方,仿佛姑姑的训斥声仍在耳边,隧摇了摇头,“墨镜不行,你选别的吧!”不等白芙开口,又加了句,“酒也不可以!”
“嘿!胆子大了啊,竟然管到我头上来了。”白芙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平日里总是淡淡然的表妹有今天这番举动,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奚禾呀,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里是美国西雅图,除了她们几个没人知道奚禾在这,就连最基本的交通工具她现在都用不了,更不要说那几个看见奚禾就惊为天人的白人小哥哥,连个名字都不知道还说追求,没品,太没品了!
也不想想,每次人家一来,她都恨不得把人家从头到脚都给损一遍,损得人灰溜溜的离去才肯罢休,哪有机会问名字呢!
“哥哥说,他要回华国京城参加一个重要酒会,顺便把工作重心从华尔街慢慢移回京城。”
奚禾被白芙半扶着一边往别墅走去一边用略带兴奋的口吻告诉白芙,唇边笑意越发美好。
白芙侧头看着她,不同于开始与她开玩笑的随意,整个人都沉重起来,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眼里满是沉思与心疼。
“哦,对了,哥哥还说要带我回我们的家乡桐城去看看,不知道现在梧桐花开了没有?”想着能摸摸梧桐花,奚禾的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都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动静,自顾的往前走着。
白芙停在后头看着她,看着她像春天里花丛中蹁跹起舞的白蝶一样,浑身上下透着愉悦与欢快,很容易带动旁人的情绪,可带不动她的。
她现在内心的震惊久久平复不了,不明白为什么奚清舅舅爸妈会纵容奚禾回到桐城。
去京城也好啊,起码那里有她爱和爱她的人,虽然忘了,可总有想起来的一天,等记起来了那人也能抚平她心中一些创伤,而不是任由悲剧重演,她们却毫无办法。
桐城,再过一个月梧桐花将开满整个城市,就像一座花城,那么美好,令人心驰神往,却也是一切悲剧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