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仔细看去,简直就是那个混账姐夫啊。
他们一个个心惊胆战,这下可好了,当着这混账的面,他们竟然说出那个惊天大秘密,这下完了,他们小命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眼看着老乞丐被弘羽揪着衣领勒得面红气喘的,他们一个个又怕得要命,齐齐上前去求弘羽,“姐夫,我们再也不敢了,你饶了丐爷爷吧?”
“我老命一条,死了不打紧,还求你放过孩子!”老乞丐也深知自己叫了他一声“畜生”,铁定玩完,所以,一心赴死,只是惦记着孩子遭毒手。
弘羽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在他之前,还有一个自称是陆清雨相公的男人在这里待过,害过这个老乞丐,孩子们都怕他怕得要命。
从老乞丐和孩子们的错认,他就知道那人定是慕容驰无疑了。
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金陵。
只是清雨如金不知去向,是不是被他给劫持了?
他松开老乞丐,厉声问,“陆清雨去哪儿了?快说!”
老乞丐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看了眼孩子们,摇摇头,“我不知道。”
孩子们虽然吓得浑身战栗、瑟瑟发抖,可也一个字都不吐。
甲二上前在弘羽耳边小声道,“哥啊,他们怕是认错人了。”
弘羽几不可见地点头,忽然上前一步,看着那群孩子,开口问,“你们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孩子们惊恐地抬起头来,瑟缩着往墙角退。
老乞丐不顾一切就要扑过去,“要杀杀我,放了孩子们吧。”
不料却被甲二一把给拽回去,“给我老实待着,谁要杀他们了?”
有胆大的孩子被迫看着弘羽,还真发现了什么,“他的眼睛好像是蓝色的。”
“他长得更好看。”
弘羽微微一笑,站直身子,道,“我才是陆清雨的相公,这下,你们该告诉我清雨在哪儿了吧?”
老乞丐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天下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怎么不会?那是你孤陋寡闻!”甲二嗤笑,“没听说过双生子长得像吗?”
老乞丐瞪大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他旋即又担心起来,不可能啊,若真的是双生子,那个畜生怎么能冒充兄弟骗人家媳妇呢?
这可不是要脸的人干出的事儿呀?
“你,你真的是陆清雨的相公?”他颤颤巍巍走到弘羽面前,仔仔细细围着他绕了足足三圈,方才确定下来,“确实跟那个畜生不同。”
话落,他又赶紧纠正,“我,我不是有意的。”
当着人家的面,骂他的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人!
弘羽本就对慕容驰父子没什么好感,如今听说慕容驰竟敢冒充他来骗陆清雨,心中对他的厌恶更多了。
他没计较老乞丐,只是死死盯住那群孩子,“清雨到底去哪了?”
一个年纪大些的孩子道,“姐姐带着小六子要去余丞相府。”
他刚说完,弘羽就转身往外走。
甲二带着人立马跟上。
他们在外头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到了城门口,就有圣巫族金陵分坛的人来接他们。他们顺利进了城,去往金陵分坛的驻地。
金陵分坛的管事已经把余丞相府的情况打探清楚,一五一十地跟弘羽禀报,“少主,那余丞相的老母亲近日病了,听说前两日请了个神医入府,药到病除,余丞相就把那神医留下了。”
弘羽知道这神医就是陆清雨。
眼下要找她,就得晚上了。
他吩咐兄弟们先吃饱喝足睡一觉,等入夜再行动。
三更时分,一行黑衣人从巷子里出来,直奔余丞相府。
陆清雨睡得懵懵懂懂,就听窗扇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顿时惊醒,抬头一看,那窗扇还关得好好的。
她以为是风吹过的声响,又躺下去。
可没多会儿,就又听见一声。
她不淡定了,披了外衣悄悄下了床,从枕头底下摸着一把剪刀,悄没声地往窗口走去。
似乎有人在窗户上敲了几下,她凑近细细听了听,屏住呼吸。
“小雨,小雨”一个声音压得低低的喊她。
陆清雨一下子听出来,正是弘羽的。
只是她先前被慕容驰骗过,不敢大意,并不应声。
“小雨,是我啊。”弘羽又敲敲窗户,在外头低声喊。
陆清雨更不敢开窗户,若是慕容驰从河里爬出来怎么办?
她可不敢保证那家伙会淹死!
见她不吭声,他在外头急了,想了想,又贴着窗户压低声音,“要不你问我个问题吧?”
陆清雨想了想,这个问题必得别人不知道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
“你在义庄那晚,明明心窝被穿了一刀,为何后来又活了?”
她觉得这个问题,也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果然,外头弘羽压低嗓门道,“因为我的心不长在心窝上。”
他说得极其隐晦,但陆清雨还是听明白了。弘羽是个镜面人,跟别人的心脏正好相反。
于是她打开窗户,就见弘羽一身夜行衣,利落地翻进屋子里。
她又赶紧关上窗户,就着如华的夜色,打量着面前的人。
“想我了没?”弘羽俯下身子,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把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揉得乱糟糟的。
陆清雨不甘示弱地也举起手来,弘羽就把头低下来,任由她在他的脑袋上揉着。
这是弘羽才有的小癖好,陆清雨这下子放心里。
两个人也不点灯,就那么静静地抱在一起。
久别胜新婚,他俩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能再相见,也倍加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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