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然与他许诺的余生仅有一门之隔。
换好衣服后,傅然对着镜子满意一笑。镜子里的男人帅气又自信,今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那个爱撒娇又独立自信的女该终于要成为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了。
可是当他神采奕奕走到礼堂门口时,一串熟悉的电话铃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当时礼堂里主持人正在话,里面的氛围也很热闹,按理他不会听见手机铃声响的,可他偏偏听见了,并且停下了脚步。那是他给言九溪设置的专属铃声,一直没有来得及改。
傅然停了下来,看着来电显示眉头轻蹙,眼里闪过纠结。他看了礼堂里一眼,听见礼堂里主持人正在呼唤准新人上台致辞,而来电铃声始终不断,傅然的目光复又回到手机界面上,他想,有些事情是该彻底结束了。
傅然走到一边接起电话,他是想要彻底和言九溪再见的,可是他不过才了个“喂”就被言九溪打断。
“傅然哥哥,你能来见见我吗?”
声音很低,似乎在抽泣。傅然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今这样的日子他不可能随便抛下许承昔离开的,所以,傅然皱着眉头,抱歉道:“九溪,抱歉。今我订婚,接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一声,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以前缠着你,对你造成了一些困扰,我很抱歉,今过后”
“傅然哥哥!”言九溪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起来,傅然一顿,没再继续下去。
“傅然哥哥,你真的不来看我最后一眼了吗?我还挺想再看看你的其实,毕竟只有你真正对我好过。”言九溪轻嘲笑道,声音低低的,像是对这个世界感到了无比的疲倦。
“最后一面”四个字听得傅然心口一跳,他握紧手机,着急问道:“什么最后一面,九溪你怎么了!”
言九溪轻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开始自自话来,仿佛一个精神失常的人:“阿遇哥哥不要我了,秦苏阿姨也让我回临江了,他们都不要我了。现在连你也要抛弃我了,既然这样,那就永远消失吧,这样谁都不能抛弃我了。傅然哥哥,再见了。”
手机被生生挂断,傅然气急败坏地看着挂断的手机,眉头狠狠一皱,回望了一眼礼堂紧闭的大门,使劲一咬牙,拔腿向外跑去。
医院,手术室的灯还在长久地亮着,傅然颓废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白色的西装上染着鲜红的血液,手里的鲜血有些还没有完全凝固,甚至在手上流动,就像是那个人正在流失的生命。
傅然眼神木讷地看着手中的鲜血,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当他着急地赶到言九溪画室的时候,言九溪已经在手腕上划下了长长一条口子,手腕上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流下来,染红了她的一袭白裙,也染红了傅然的眼。他如何也想象不到再见面竟然是以这般决绝的姿态。
傅然陷在震撼和不敢置信的情绪里面,以至于手机在衣服兜里震动了半也没反映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接起电话时,顾景遇告诉了他在订婚宴现场发生的事。
傅然疲惫地用手捂住了眼,他感觉到了,这一次许承昔是真的要放弃他了。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言九溪在自己面前死去,这一场选择里,他终究伤害了她。
秦苏和顾霄云听到消息后慌忙从南川赶了过来,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秦苏急得团团转,又看顾景遇不在这儿,颤抖着手拨通了顾景遇的电话,厉声呵斥让他赶紧来医院。
顾景遇刚好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满脸倦容的医生摘下了口罩,呼了口气对围上来的家属道:“病人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具体什么时候醒不好。”
“什么意思?”秦苏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这一刻她已然失去了作为一名医生该有的冷静。
主治医生面色严肃:“言姐因失血过多造成了休克,虽然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她的意识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也许会沉睡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秦苏颤抖着声音问。
医生面容严肃:“不好,一切都要看言姐自己的苏醒意愿。现在是言姐自己的意识不想醒来。”
秦苏只觉得五雷轰顶,浑身都软了下去,幸好顾霄云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苏,别担心,九溪一定会醒过来的。”
秦苏趴在顾霄云怀里哭了起来,这样让她如何对死去的言妈妈交代,就算是死后见到言妈妈了,也只能羞愧走开,是她没有照顾好言九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