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收归己用,李余丝毫不慌,现如今盯着金鳞化龙的名号,略施纵贯百年的积累,立足这大明怕是手到擒来。
胡二毛脸上的肌肉完全失控,止不住的跳动,向前有断子孙之虞,转身有破身之苦。思来想去都是死局,索性噗通跪倒,一肚子委屈与恐惧化作一声哀嚎:“道长怜惜,小的也不容易啊!”
男人的崩溃总是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像眼下的胡二毛,谁能想到飞扬跋扈他,竟然也有痛哭流涕的时候。三下两除二,将身后指使倒了出来。可惜胡二毛只是收钱办事,加上那人全程蒙面,身份背景都不知晓。
清风止住猥琐的身形,扭头询问苦主李余,“师兄,你看?”
“蛋可以留下,毛不能留!”
此时已经没有退路,眼下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虽然不能斩断黑手,但至少可以告诉世人,清凉山的人不是谁人都可欺的。李余冷冷的说道。
清风挠了挠头,目光中有些挣扎,见李余态度坚决,心一横对着胡二毛喝道:“裤子脱了,麻溜的自己动手……嗯,拔毛!”
这下倒好,胡二毛双手紧紧抓住要害,哭的像个要打疫苗的孩子。
赵有才和二狗也向李余投来惊愕且嫌弃的目光,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惨绝人寰。
李余上前五步,一把拽住清风,唯恐胡二毛防备,贴着耳朵嘱咐。
清风面色明显好转,“早看那几根毛不爽,莫不是昨日担心师兄,早给他拔了!”
不等胡二毛有所反应,清风鬼魅般旋进,在他身后伸出鹰狗铁爪般的一只手,单膝顶着背心使劲一般,另一只手迅速啄出,捻住那颗大痦子一转、一揪,不仅取了毛,而且断了根。胡二毛这个名号,怕是要相忘于江湖了。
山上自然无力再养闲人,像胡二毛这样的混子,在三原衙门里自然有关节,泾阳县城据此足有四五十里,李余做主将他们四人放了。
赵有才倒是叫着要将他们扭送到衙门去,二狗冷冷的说了一句随便,赵有才就讪讪的跟着李余他们后面回了道观。
鱼饵在这里,不怕鱼儿不来。当然,能不来是极好的。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清风重回憨傻。
李余这才知道,清风这一手功夫,昨晚也是第一次露出来,之前连二狗都不知道。
倒也不是故意隐瞒,清风的师父有交待,本门轻易不可出手,原因清风倒不清楚。在李余看来,无非就是上不了台面,跟道门出尘的气象反差实在太大。
就是胡二毛那一声悲愤大于痛苦的惨叫,昨晚一夜都时不时在李余脑海炸响。
太狠了!
李余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尊重一下清风,起床收拾停当。看着镜中的翩翩少年,李余心神不由自主的荡了几漾。
难怪一个傻子能有如此好的人缘,这张脸,以完美无缺的精致五官为基,凝练出恬淡、儒雅、亲和、自信的气质神韵,男人看了都想怜惜几分,那胡二毛怎么下得去手。也难怪清风如此气愤,不顾一切的出手为他报仇。
“清风,不会吧……”
“师兄,你起来了吧,师弟给你把粥端进来了啊……”
清风不对劲,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殷勤远不似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