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百草张神医来到钱府的时候,天色已是尽亮开了。
张太医坐在了钱太公的病榻之前,安安静静的把着脉,给人一种非常高深稳重一丝不乱的感觉。
片时过后,张百草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钱万三不想让钱太公听到具体的病情。
于是便把张百草拉到了房外。
两人站定后,钱万三方才问道:“张太医,怎么样,还有救吗?”
张百草不好直说,只得回答道:“你爹他的肺,被烟呛的太久,已经是肿大了,所以你看他才会那么呼吸困难。不过喃,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肺还是可以调好的,只是不要大动!”
钱万三听的是皱了皱眉。
张百草又道:“你父亲他,全身有一半多的地方都已经深度烧伤,很快就会并发感染,发高烧……”
“那,那会怎么样?”钱万三心都是凉了半截。
张百草道:“你父亲他也这么大年纪了,平时沉迷于酒色,身体早已被掏空……一旦感染,导致脏腑衰竭,恐怕便是回天无术……”
钱万三急切的求道:“还请张神医,一定要给家父用最好的药!多少钱我们都无所谓,您一定要救小子的父亲啊,求求您了!”
钱万三拉着张百草的衣襟,直接的是跪了下去。
张百草赶忙双手扶住了他道:“三少爷啊,本医,尽力而为吧!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钱万三一颗心悬在了半空,眼看自己老爹根本就没死,他喜欢烧中堂、烧房子,就让他去烧呗!我干嘛还要去拉他?
不拉他,他就不会把我往后推倒,他自己也不会一脚没站稳,就按进了火海里;爹爹呀,是孩儿不孝啊……
张百草进了房里,给钱太公开了副煎剂,又亲自仔细的为钱太公的烧伤处,给全敷上了新鲜的草药。
完毕之后,嘱咐钱府众人,钱太公烧伤处,绝对不可以沾水的,沾水必是不能保命矣。
大家都肃穆的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想,现在是大夏天的,钱太公身上裹着这么多的草药,他就不热吗,不出汗吗?
张百草又道:“还是将你家太公,移到背阴凉爽的房间去住着吧,被褥枕头每天换两次,洗后均用开水烫过!”
钱家众子侄们,都留在了钱府,守着钱太公;这也是对钱太公的孝心和与钱万三的弟兄情谊。
钱太公躺在床上喝了些流质的汤水,闭着眼睛,想要眠过去,可是浑身哪哪都疼,疼的钻心彻骨,根本就睡不着。
吃过了早饭之后,洛寒衣来到了钱府门前时,见到钱府突然改换了门庭一样,一点办庄严事的迹象都没有,竟和平时风光霁月的时候完全一样。
洛寒衣对此倒是有些疑惑不解了。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钱太公的事儿就办完了吗?
这倒是真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