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王后。”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苏浅婼十分镇定的回他这么一句,简玉轩眸色认真的看着她:“我没跟你开玩笑。”
“或许吧。”苏浅婼唇角轻轻勾起,目光冷冽不曾减弱:“只要你放出这个消息,定能扰乱玉衡,你便可从中取利。你可叫冷家与苏家在定京城颜面尽失再无威严可谈,这两家若乱,你再伺机攻打天齐,事半功倍。而我,自然而然的,也给你废了,简玉轩,你这招,挺狠的。”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简玉轩神色的从容,薄唇的笑意,在苏浅婼的一字一句中全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愤怒与不甘。
苏浅婼唇角的弧度勾深了一些,目光透着讥讽之色,“怎么?莫不成你还是真心待我,没有别的企图?”
这话说出来,她打心里觉得好笑。
可简玉轩的态度却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他大步上前抓住她的双肩,语气咬重:“为什么就不是这样呢?浅婼,你信我一回好不好,我会真心待你的。”
苏浅婼使劲地将他的手掰开,再次跟他拉开距离,看着他的嘴脸,她心里只有怨恨,前世种种,她忘不掉也不能忘掉。
“简玉轩,我不会信你任何一句鬼话,你的计谋也不会得逞。”
说罢,她果断地从发髻上抽出一支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
简玉轩心中一惊,立刻后退一步:“浅婼,把簪子放下。”
苏浅婼面不改色的说:“我不是拿我的命威胁你做什么,因为我知道,在你眼里,不管是谁的命,都如稻草一般,我不会太看得起自己。我只是想告诉你,拿我威胁玉衡,拖垮苏冷两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倒是可以用我的尸体,叫他们更恨你,让他们更有那股杀你的劲!”
说罢,她手中簪子猛地朝脖子落下,简玉轩知道说不通了,急忙闪身到她身边,趁着簪子还未没入她体内太深,急忙将簪子抢了去,狠狠丢出去,反手将苏浅婼扣住,大声喝道:“我到底哪里对你不住,你非要这样揣测我?你不要你的命是吗?你孩子的命也不要了是吗?还有冷寒翊呢!你信不信,我把他弄成阉人?”
苏浅婼挣扎了许久没挣扎开,并没有受他的威胁,只是狠狠地盯着他的脸:“第一,对我不住这几个字,你都不配说。第二,若是用我们几个,换天下百姓安宁,我想,再大的苦,都是值得的。”
“是么?”简玉轩将她倒在床,将她压住,“什么苦你都能受?”
苏浅婼双手给他紧紧抓着,只能愤恨的说:“你要敢动我试试?我有千百种方法可以死,你拦得了一次两次,还能十次八次不成?”
简玉轩与她四目相对,从她的眼眸中,他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可是他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对他如仇人一般。
简玉轩慢慢松开她的手,起身坐在一旁,神色慢慢归于平静。
苏浅婼急忙翻身坐起,挪到角落处去。
看着她避他如蛇蝎,他一声嘲笑,薄唇轻启:“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不重要,不记得。”
六个字,她说得十分随意,却犹如巨石般砸落在他心口,让他瞬间攥紧手心,久久才将十指松开。
“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十岁,我父皇寿辰,我写了一份祝贺词给他,可母后对我十分严厉,看了那祝贺词,当众说我写得不好,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哭着跑出去了。”
那时候,他躲在草丛里哭了好久,忽然一个小脑袋窜了出来冲他一笑。
“她问我为什么哭,我便跟她说了,她说,她也经常做不好被数落,然后她就会跑去她外祖父家,之后必定有人哄她。所以,她竟然说,以后有事可以跟她说,她来哄我。”
说话间,他的笑浸满了温柔之色,苏浅婼绞尽脑汁的回想,脑海骤然窜出那个画面,毫不犹豫的说:“当时脑子坏了!”
简玉轩瞬间再次收紧拳头,猛地回过头看她,苏浅婼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别告诉你喜欢我,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当时真嫁给你,淳于汐的下场,是不是我的下场?你这样的喜欢,谁要得起。”
“不,不是你的下场。”简玉轩急声否认道:“哪怕我真的对苏冷两家下手,也不会对你下手,在我未合并三国之前,我会把你藏起来,等我真成了天下之主,我定会好好待你。”
这话,倒好像是真的。
因为前世,苏冷两家覆灭,可她一直都好吃好喝的供着,后位不曾被废,也是因此引来了苏浅玉的不满,故意放她出皇宫,她这才会坠崖。
其实当时,如果她没有逃出去,兴许不会死,如此说来,简玉轩真的从未要她死?
可却叫她,生不如死。
“你觉得,我家破人亡,当这个鬼皇后,真会开心吗?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要是对我真有一丝情份,就把孩子还给我,放我们走。”
“你没有家破人亡!”简玉轩大声否定,道:“你的家是我与你,与我们未来的孩子,其他的,什么父亲什么外祖父的,都是外人。”
“你简直就是有病!”苏浅婼这次不是怨恨,而是快给气死了。
“兴许吧。”简玉轩重重送了口气,起身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算杀尽天下人,也不会动你分毫。你先休息一下,我会给你拿药,伤口还是有点深,不处理好留疤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