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听了百里行歌的话，脸上露出哀伤的笑容。

“你不要长生，这长生只能由他来斩断了。不过，他身在血池，斩断的，还有他自己的性命……”

“裴司省到底要做什么？”

“他在帮你。也在帮自己……”

裴夫人的眼神始终牵挂在裴司省身上。

“我知道他早已厌倦了这人世，只是我好贪心，想着他能多陪我一日也是好的。

他今日来，并非为了什么报复。就像殷姑娘说的，夏震攻破京城时，他不过襁褓中的一个婴儿而已。他又懂得什么仇恨？

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他背后是无数前周旧部，他们只管推着他往前走。他唯一感兴趣的，便是结束这场长生噩梦。”

“可也是他挑起了夏卫启对于长生的欲望，夏卫启种的种种恶果，未必没有裴司省教唆的原因。”

血池中，裴司省的咒术已经起了作用，夏卫启身上的血纹正在慢慢褪去，同时褪去的，还有裴司省身上的血纹。

裴司省身上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黑色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

“他生在血池之中，从此每一刻都有记忆，你能让他忘了那恐怖的记忆么？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前周旧部的推动。推翻大夏，重建大周，对他们而言那是多么大的功绩，又能换取多大的利益……

百里行歌，看看你身后的黑狐卫，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聚集在你的身边？建功立业？那还是利益！

为了利益，他们追随你，为了利益，他们才跟你冲入皇宫。我们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