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苦难相依手足情,恃恩放纵任我行(1)(1 / 2)心安之处是故乡首页

第二天,老校长来了。她来看望大安,还带来了打人者的消息。不到一天的工夫,事情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校长的老婆叫赛金花,家住中心小学西约十里地的龙峪村。自幼学习成绩非常好,上初中的时候,母亲病故。父亲是煤矿工人,长年不在家。上有上高中的哥哥,下有上初一的弟弟。还有半个学期就初中毕业的她不得不辍学回家操持家务,种地。八十年代初,吃饭穿衣还是个大问题,特别是农村。不管初中还是高中,农村住校的学生绝大部分是从家里带饭的。带一个星期的饭能带什么呢?煎饼和咸菜。其他的吃食放不到几天就坏了,再说也没有。哥哥和弟弟每个星期都要回来背回去一大包袱煎饼。他们正处在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候。赛金花学习数一数二的,现在辍学回家要种六七亩的地,收拾家务。每个星期都得烙二十几斤煎饼,雷打不动,否则哥哥弟弟就要饿肚子。那时她还只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姑娘,就承担起了这一切。更可恨的是,他们的父亲第二年就再婚了,渐渐的就不再给家里寄钱了。她的艰难和苦楚可想而知。再苦再难她也没有让哥哥或弟弟辍学。她知道想上学而又不能上的痛苦,苦她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她无奈地想。九年后,小弟弟也工作了,她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已经二十六岁了,家里的老房子也摇摇欲坠,她该结婚成家了。可就在秋收结束后的一个早上,在他家门口停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她中风偏瘫的父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发现的时候,她的父亲满脸的鼻涕眼泪,嘤嘤地哭泣。

哥哥在市教委工作,家也安在市里。虽已娶妻生子,可要父亲跟着他也不太现实。弟弟刚刚工作自然也不行。照顾父亲的重任又落在赛金花的肩上。几个曾来提亲的媒人再也没有登门。

在照顾父亲的过程中,赛金花的脾气越来越差了。伺候父亲吃喝拉撒的时候,抱怨谩骂是伴奏曲,有时候还动手。慢慢的对周围的人也敌对起来,稍有一点不顺心就破口大骂。泼辣越来越出名,媒人也不敢登门了。

三年后,父亲死了。在葬礼上认识了她现在的老公。他是她弟弟的同学,比她小三岁。是他主动追求赛金花的,那时她哥哥已经在市教委当了小领导。

赛金花的哥哥和弟弟都觉得亏欠她的,对她是言听计从。只要能满足她的,都尽力办到。慢慢地她就飞扬跋扈起来。特别是她老公当了校长后,更是目中无人。承包了学校的超市,挣了不少钱,腰包鼓了,脾气更是大得没边了。在她的心目中,学校就是她家开的,学校里的教职工都是她家的员工。她想处分就处分,想开除就开除。学校里要购买东西都要经过她的手。给职工发福利的东西都是从她家进货,价钱贵,品质差,有的根本不能用。她却能从中牟取暴利。

还经常对哥哥和弟弟提无理的要求。她说哥哥弟弟都在城里住着楼房,她却在乡下住着平房。就要哥哥弟弟给她在县城买一套房子。自己有钱也不拿。全让哥哥弟弟出。还要哥哥弟弟家有什么,她的房子里也要有什么。两个人家里也不宽裕,稍有迟疑,她就撒泼,吵闹,说自己养了白眼狼。没办法,弟兄二人就贷款给她买了房。

她去哥哥弟弟家,喜欢什么要什么,搞得人家夫妻关系紧张。有一次去弟弟家,翻弟媳妇的衣橱,看到几件好衣服,就非要拿走自己穿,还拿走了弟媳的化妆品。弟弟就老老实实让她拿走了。弟媳回来后,夫妻吵翻了天。据说弟弟已经离婚了,就是因为她经常无理取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