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区门口的小伙子热情地打招呼:“山木老爹,您这是去哪儿啊?瞧这打扮,不会是去相亲吧?”
“去闺女家,去闺女家。”山木连声说,脸还是红了。
卫国打开车上的导航仪,先奔高速路口。然后一路风驰电掣。车上大家商讨着如何告诉老人山木的生活状况:父母是教师,已经去世。山木也是教师,现在已经退休。女儿大安是教师,儿子长安是县长,孙子叫刘康。
“姓什么别说错了,你就姓刘吧,你的姓不常用,免得说漏了嘴。”张秀兰说。
“我原来也姓刘。”老人说。
“我还以为你姓山呢!”
大家都笑了。卫国说:“那我是谁啊?”
“你是我们的女婿啊!”两位老人异口同声。
“那我就放心了,可惜就我是无业游民!”卫国不免心虚起来。
“你是老板”。张秀兰说,“你们记得喊我‘娘’啊!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娘了。”
“娘……”。卫国和大安齐声喊。
“唉……”张秀兰脆生地答。
大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大安有些顾虑地问:“如果他们问我们的家庭住址,我们该怎说?”两位老人沉默了。
卫国说:“我看就说我们家的地址吧。以后有联系的话就先联系我们,我们再做准备也不迟。”
“对,对……”大家随声附议。大安就给大家介绍起自己的家乡来,以免到时候说错了。
说说笑笑一路,快到省城了,张秀兰说了一句:不知那边是什么情况。大家就陷入了沉静。
大安又打电话告诉长安,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他也可能要到省城去认奶奶,还要带着媳妇和儿子。
到达省城时,天已经黑透了。在鉴定中心附近找个宾馆住下。在路上还说说笑笑的,现在大家好像没有什么话说了,吃了饭,各自回房休息。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思潮翻涌。这是个不眠之夜。
好像刚刚睡着的样子,大安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一睁眼,天已大亮,都八点半了。电话是鉴定中心打来的,说认亲的老奶奶已经在大厅等候,问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到达。大安回复完毕,赶紧喊大家起床。忙乱一通后,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四人出门。鉴定中心就在街对面。
鉴定中心的接待室里,暖气开得很足,温暖如春。一群人围绕着一位坐着轮椅的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山木进门看到老人就站在那里,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了,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好像被定身术定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