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信女儿不?”
裴咏宁娇憨一问。
裴德铭瞪了眼她,“你且说你的,信与不信,我自会分辨!”
裴咏宁笑嘻嘻的点着头,“爹爹信就好!那女儿可说了?”
裴德铭脸上的阴沉,彻底消失,看着自家女儿,心里就很满意,尤其是最近她的聪慧,让他惊讶。
“爹爹,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姨娘拖女儿,出去时买个小厮回来,我就寻摸着让身边的人去街角了解行情……”
说到这里,裴咏宁回头看了眼方氏,见她配合的朝着裴德铭点头,扭头接着说:“我身边的小婢,瞧着那人便宜,就买了回来,可不想,这人竟然是个生病的,爹爹你说姨娘好不容易让我办件事,我就找个病秧子,女儿心里铁定过意不去,这才让医婆找人来给他治。
“却不想,一早,我去后院查探那人病情时,就听黄粱两位嬷嬷在那胡诌,说那小厮是姨娘买回来,姨娘和那小厮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丑事,爹爹你听听这话说的,我买回来的小厮,说和姨娘有什么,她们可是府里的老人,我气不过,就出面训斥几句……,爹爹不知道,她们两个我说都不能说,直接说您和母亲也没这么说过……”
裴咏宁声色并在,说的地上的两人,慌得浑身发抖。
她们只不过是闲话,哪里有娘子说的这般重!
而且每句话,好像是她们说过的,又感觉语气有些不对,两人想反驳,却不知从哪儿插话。
裴德铭青着脸,气的双手握的紧紧的。
这两个婆子敢欺上瞒下,没和他说实情。
他命令道:“咏宁,你接着说……”
听到爹爹的默许,裴咏宁将后来的事也全说了出来。
地上的两个婆子虽是战战兢兢,但也没那么怕了,反正这些事都是嘴边的话,不是什么大事。
老爷听到后,最多责骂几句,扣几个月的银钱,总不会赶出府的严重。
裴德铭隐约感觉到一些家奴被他宠坏了。
“你们当真如此,嗯?”裴德铭咬着牙,拉长了音问下跪的张春。
张春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爷,碰到他凌厉的眼神,连忙缩着头回道:“老爷,老爷,这些事,小的不知啊……小的成日跟着老爷,根本没回家的空,我一早醒来就听婆子这么说……”
张春想到黄婆子,转脸大声恨道:“你个死婆子,还不赶紧给老爷解释,给娘子和姨娘磕头认错!”
张春的话刚落,他身后的黄嬷嬷还有梁嬷嬷一家,三人连忙砰砰砰的磕起头。
裴咏毅和裴咏烨听罢,心里气的不说话,冷脸看着地上的几人。
虽然他们从小看着他们长大,但也不能这么做,尤其对裴咏宁态度,裴咏毅是决不允许的!
“爹,我觉得咏宁做的对,这事啊,不能再纵容,咱们裴家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你胡说什么呢?”裴德铭呵斥他。
裴咏毅见爹爹脸色变了,他悄悄的往裴咏宁的身旁挤了挤,生怕自己哪句话,会被裴德铭责打。
见爹爹没啥动静,裴咏毅继续劝说道:“爹,她们虽然对咱们伯府有恩,可这些年,咱们伯府对他们也不薄,她们若携恩要挟,这才叫忘恩负义!”
裴德铭:“……”
裴德铭阴沉着脸,他虽然气愤她们对待女儿的态度,但毕竟张春等人跟了他一辈子,他不能因为这些事,就将他们的家人赶出府!
一时,也不知怎么解决。
裴咏宁瞧出爹爹的为难,她道:“爹爹,没人怀疑过张管事和李管事的对伯府的用心,既然被我发现了,这事就不能这么轻易放过,爹爹恐怕还不知一事,不如先方姨娘将这些年来,家里支出的一些往来给爹爹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