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冯氏顾自沉醉的讲着《女论语》,在程棔听来声音越飘越远……
“姑娘,可有些许参悟?”
“…………”
冯氏这才注意到程棔已经睡着了,于是拿书卷敲敲她的头,程棔突然惊醒,呓语一般道:“阿棦……”
冯氏正要说教,桃若匆匆赶到,与冯氏说道:“冯姑姑,这里有件棘手的事要同姑娘商量。”冯氏微微颔首。
桃若拉着程棔到一旁,小声道:“问过了,是那张肖垂涎印桃,许诺要迎她进门,硬把东西给她,说当作聘礼的钱,只怕是张姨娘听了,觉得不划算,又来闹事。”
程棔微微思衬道:“这是印桃说的吧,瞧张姨娘哪张狂样,要是理亏,她不会这样来闹。”
桃若不承想程棔能想到这一层,只能顺势问道:“那姑娘怎么看。”
程棔道:“估摸着印桃怕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拿着通话来搪塞你。”
桃若见她不信,有些激动道:“再怎么,印桃是咱屋里的人……”
“怎么,桃若姐姐就这么偏袒那个印桃?”程棔看桃若十分紧张印桃,故意逗她。
桃若放开攥皱的衣角,“姑娘,我与印桃有多年情分,还请姑娘,仔细斟酌。”
程棔心里有些不自在,看桃若的架势是要胁迫自己保印桃,她倒想看看这个印桃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平日做事有分寸的桃若不惜威胁自己,于是只留下一句:“晚些时候把印桃带来。”
夜晚回至房中,桃若已经领了印桃候在房里,程棔支开了旁人,慢悠悠地走到红木祥云纹圆桌旁坐下,还没说话,印桃就“噗通”跪倒在地。
“跪我做什么,抬头我看看。”程棔仍是不冷不热。
印桃依言抬头,一双杏仁美目似柔波,中有莹莹泪珠,一张未点若点的朱砂唇,的确算得上是美人坯子,程棔不经叹道:“当得起,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模样是不错,就是太不知分寸。”
印桃吓得连连磕头。
程棔拉起印桃道:“罢了,就凭你生的这般好模样,哪怕花无意,蜂蝶也会一拥而上,怪不得你,把收了的钱给桃若,张姨娘哪里我去说。”
印桃闻此十分欢喜的道了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