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倒是能见上一见。”乔顺娴睁开眼,便听见南桥的这句话。
芦堂外面的红树上,一个小厮连连叹气:“碧祺姐姐真是!”
堂内乔顺娴可并不知自己突然醒来是怎么回事,只惺忪着应南桥的话:“是,我也许久不曾见她了。”
再说安枝这边,小将军安池觉得大哥和父亲交待的还不够,又着人添了好些东西,每辆车都压得马儿不得动弹,安逸看着这些马儿的样子,气得连道:“不中用,这点子东西都拖不了,白吃那些好粮了!”
安池差人来卸马车,每样东西他都觉得该带上,又从本来的三车变成现在的八车。
温风拂首,安枝坐在台阶上呆看着奴人来来回回装卸,却是清清淡淡的姿态。
苹吉为她在一旁打扇,良久问她:“小姐口渴吗,奴去取些水来?”
安枝抬头朝她微微笑,将手轻抬,苹吉随即将她扶起身。
“看了这半天倒有些累,回屋吧。”
“是。”
刚到内庭一侧,便见大哥哥在外面园子里等着她,安枝温和上前行礼,坐下与他聊了会子。
“长兄不必特意等我,且去忙自己的要紧,我去之时自会向哥哥们告别的。”
“终究还是有些不安心,听说安陵的一处红地出了事端,不知让你过去是否是为此事……”
“若是家中有事,你我虽不愿意用这术法,也必须要用它,如今也是,顺娴姐姐与我关系甚好,待我有亲姊妹一般,本就是同根,若是她央我,我也必要与她帮衬的。”安枝见大哥哥不为这话动然,又道,“长兄放心,不会有旁节滋生的,何况二哥哥准备了一条街的劳什物,真是妥帖保险至极了。”
虽然安枝说这话时仍是不冷不淡的样子,但便听了这话,安逸才露出点笑容,说:“这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也觉得此去不安,连连差人把能带的全带上了,我虽不理解,但想着多带些总没坏处,就由着他了。”
“二哥哥的好意我心知,只是这八辆车一出去,必然引人议论,到时不免让人说嘴咱家奢靡浪费,”安枝本不在意这些,可她爱她的家族,爱父母兄长,必得处处为他们考虑,“长兄明日待我启程,只管告诉二哥哥清早行路人多,携八车易压道引人不满。”
“却是为何不亲去告诉他,你也知你二哥哥的脾性,这事你一说他准听。”
“只要我还在家,我与他说什么他都只答应下来,并不耽误他继续装车,这说不通他,只能等我人先启程,横竖他不能追来送吧。”
“妹妹思虑的是,那便听妹妹的。”
说话间跑来一个小丫头,轻礼道:“将军,夫人请您和小姐去用晚膳,小将军已经过去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