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狮精当即祭出九环钢刀,大喝道:“偷听佛经?就你两?当本王是傻子吗?”
两只妖怪忙磕头大喊:“大王莫恼,我等所言句句属实,只因那老院长讲经实在有趣,我二人曾有幸听过几次,大王您若不信,可亲自区听一听呀!大王饶命!饶命啊!”
白象精道:“既然那老院长辩法能胜三藏法师,那么他讲经能吸引周围妖怪,也不为过。”
青狮精很不情愿的将祭出的大刀收起,指着他们二壤:“那他两怎么办?”
“我、英办、法。”白骨精很意外的插话道。
众妖皆看向他,银狼妖和白花蛇看着这一架修为直逼太乙散仙的白骨,直磕头求饶:“白骨大王饶命!白骨大王饶命!”
白骨精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疑惑起来,白骨大王?这是自己的名号吗?
“变。”
随着白骨精念起咒语,一本厚厚的记录簿出现在她骨掌之郑
“这是什么?封印法术吗?她想将我们封印到这本鬼书之中?”两只妖惊恐的看着白骨精,吓得魂不附体,他们不断磕头,哭喊起来,银狼妖更甚裤子都吓湿了。
“拿、着。”白骨精将手中的记录簿递给他们。
“嗯?拿着?”两只妖怪颤颤惊惊的接过记录簿,疑惑地看着白骨精。
“你、们、做、好、事,把、它、记、录、下、来。”白骨精一字一顿的道。
两只妖怪倍感惊喜,忙如获珍宝般紧紧抱住那本记录簿,感激涕零的继续磕头:“多谢大王!多谢大王!我二人今后定将都做好事。”
“走,吧。”
得到了白骨精的应允,两只妖怪撒丫子狂奔,一溜烟便没了影。
“你这白骨脑袋,哪想出这么好的法子?”青狮精笑问道。
“三、藏、法、师、教、的。”白骨精道。
“一看就是他的做派。”红裙蜘蛛精接话道。
黑风山,黑风洞,孙悟空赶到时,黑熊精正在洞内焚香沐浴,洞口有迷幻法阵,孙悟空闯不进去,于是乎,他只能在洞外叫喊。
黑风洞内,高、宽约摸数十丈,有香案,案台供奉乃观音大士。
一张两丈宽大床,床上无被褥、枕头,唯有一堆佛经与一件摆放完整齐的锦斓袈裟。
大床后方有一屏风,屏风呈淡墨色,屏风后摆放沐浴木桶,此刻,黑熊精便是在这木桶内洗浴。
黑风洞没有妖,孙悟空的声音从洞口传入洞内,黑熊精不紧不慢的从木桶中走出,取下挂在屏风上的毛巾,缓缓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
孙悟空叫喊了一阵,见无人应答,便定睛打量起这黑风洞来,洞口有石门,门上有石匾,石匾所书三字:黑风洞。
洞门两侧可有对联:静隐深山无俗虑,幽居仙居乐真。
孙悟空低声呢喃起这附有意境的一副对联,暗自猜想此中妖怪定是个道貌岸然的酸腐书生模样。
然而待黑熊精手持红缨枪从洞内出来时,差点没让孙悟空笑断气。
“嘿嘿嘿,你就是那黑风大王?”孙悟空笑问道。
“你这泼猴,在这嚷嚷什么?我便是你家黑爷爷!”黑熊精大喝道。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孙悟空捧腹大笑道,“就你这副模样,也敢自称大王?我瞧你就是个黑山挖煤的!”
“你这泼猴,当真嘴碎的很,就是不知手上功夫是否也是如此撩?”
“嘿嘿,今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孙外公的本事!呔!看打!”
孙悟空抽出如意金箍棒,朝着黑熊精,当头砸去。
黑熊精也不退缩,挥舞红缨枪正面迎上,足足三百回合,未见胜负。
持久战耗时耗力,黑熊精突感腹中饥饿,便直接转身飞入洞内,“待我吃饱再打。”
孙悟空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只待明,双方再战。
又是一连战了数百个回合,这次黑熊精喊道午睡时间以至,便再次抛下孙悟空,飞回洞内睡起午觉来。
三只犀牛精在远处的石壁后看着孙悟空与黑熊精的大战,谈论道:“那猴子竟然不是对手,这黑熊精的武艺当真不凡啊!”
“要不,我们出手,帮他擒住这只黑熊精?”辟尘大王提议道。
“不可,我等并非簇妖王,若是贸然出手,太过惹眼,况且,从方才那只黑熊精的武功招数来看,其中隐隐有佛门的影子。”辟寒大王道。
“佛门?”辟暑大王、辟尘大王皆感诧异。
黑熊精回到洞府,他坐在床榻旁,缓缓抚摸着一旁的锦斓袈裟,他一边摇头,一边自顾自的低声呢喃:“不能胜那只猴子,若是胜了,难保他不会直接以不敌为借口舍弃三藏法师跑路不能败给那猴子,若是轻易败了,这一劫难只怕过于简单。”
“这可如何是好?”
黑熊精盯着锦斓袈裟,忽得一笑,似是在问那袈裟:“你,我该怎么做?”
三日后,黑风大王举办“佛衣盛会”,那一日,观世音菩萨变作银狼妖凌虚子的模样,孙悟空变作一颗药丸,二人联手,用计制服黑熊精。
黑熊精跪地求饶,亲手奉还袈裟,并且答允观音大士从今往后遁入空门,在紫竹林做一个南海护山大神。
孙悟空也高高兴心带着袈裟回到观音禅院,收拾好行囊,陪着唐三藏继续前校
前方道路仍旧艰辛,取经人告别观音禅院继续往西,经过黑风镇,众妖尾随其后,三只犀牛精继续当先锋探路,一切照旧。
黑熊精一把火将自己住了上千年的黑风洞烧了个干净,熊熊大火数丈高,火光照映在黑熊精的脸上,显得他的脸一边黑一边红。
最后,他朝着观音禅院的方向双掌合十,深深一拜:“阿弥陀佛,自今日起,贫僧便是佛门中人,老院长,来世你我,再做邻居,可好?”
黑熊精自然得不到老院长的回应,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故意吃下那颗由孙悟空变成的药丸时,心中的释然与心安。
唐僧师徒进入黑风镇,那镇上的人却全然不怕这妖怪模样的孙悟空。
这使得孙悟空和唐三藏既庆幸又不解,镇子不大,三两条街,街头到街尾不过三五里,二人行至街尾,正欲离镇而去时,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汉将他二人叫住。
“两位远方来的客人,要不要喝碗茶再走。”
唐三藏停下脚步,转而朝街尾右侧的茶棚老汉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拜佛求经,身上并无盘缠。”
老汉一听,满是激动,他连连喊道:“原来是大唐来的高僧,难怪会有妖怪追随,大师您若不嫌弃,还请到茶棚来喝完茶,吃点点心再走吧,我老汉也是信佛之人,不收大师茶钱。”
唐僧一听有免费茶水点心,当即合掌感激:“那就多谢老丈了。”
老汉招呼着唐三藏在茶棚的一张桌子坐下,再从屋内取出一盘点心和两个茶碗。
“呵你这和尚,那老头又没问你打哪来,你自报家门,就为了蹭吃蹭喝吗?”孙悟空冷笑道。
“阿弥陀佛,悟空,不可妄语,蹭吃蹭喝那是世俗之人,我等这是结缘,正因你我师徒二人与这老丈有缘,方才有此善果。”唐三藏不紧不慢的用着循循教导的语气道。
“切”孙悟空不屑一鼓撇过脸去,不愿与之为伍。
老汉摆好茶碗,倒上两碗热茶后,却见孙悟空抱着双臂,牵着马站在一旁,一脸的傲慢不屑。
于是他赶忙走上前去拉过孙悟空的胳膊,让他在唐三藏身旁坐下,孙悟空龇牙怒视,可那老汉脸上的淳朴神情却使得孙悟空怒意全消,不知因为,怎么也怒不起来。
“师傅无需拘束,咱们黑风镇十分欢迎一心向佛的妖怪。”
孙悟空被老汉拉着坐下,他忽然有些茫然,因为他从未感受过人类对妖怪如此这般的态度。
唐三藏自然看出孙悟空的疑惑,他缓缓喝了一口茶后,方向老汉问道:“请问老丈,为何这镇子上的百姓对妖怪未有偏见?”
老汉笑呵呵的解释道:“一开始我们也是怕的,不过后来慢慢地也就不怕了,这方圆数十里有一只妖王叫做黑风大王,就是他改变了我们这个镇子上的人对妖怪的看法。”
孙悟空听到老汉提起那只黑熊精,他突然莫名兴奋的跳上长凳,咧嘴笑道:“我知道,那只黑熊精嘛。”
“对对对,就是他,他便是黑风大王。”老汉激动的双手打颤。
孙悟空本想讲出那只黑熊精放火烧了观音禅院,并且盗取唐三藏的锦斓袈裟之事,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唐三藏抢先开口转移了话题。
“不知那位黑风大王是如何改变这镇子上的人对妖怪的看法的呢?”唐三藏微笑着问道。
老汉似是来了兴趣,他在唐三藏对面的长凳坐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要那位黑风大王为我们黑风镇做过的好事呀,那可是三三夜也不完。”
“且那一年旱灾,就是他从三千里外的南海之滨为我们运来江河之水,这才使得我们的庄稼田地能够死而复生。”
“还一年洪灾泛滥,大水从西而来,眼见就要淹没我们整个村子,也是黑风大王化作百丈巨人,阻挡大水,并施法将大水引入江河。”
“又一年战乱,有逃兵做了强盗土匪,他们骑马入镇,洗劫黑风镇,也是黑风大王出手制止的,但他没有把那些强盗吃掉,只是将他们的头发全剃光了,送到了观音禅院,由那位佛法高深的老院长代为管教。”
孙悟空越听越不对劲,突然插嘴道:“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
感觉到孙悟空的话中有质疑之意,老汉当即便不乐意起来,他用那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黑风大王为我们黑风镇做的好事,从百余年前便开始了,镇上的老人一代一代口口相传,皆不敢忘记这些大恩。”
“阿弥陀佛,如老丈所言,这位黑风大王果真是慈悲之人。”唐三藏合掌道。
唐三藏的迎合让老汉颇为高兴,他呵呵的点头笑了起来,也忘了孙悟空方才所言令自己不乐意的言语。
孙悟空拿起一块点心,抛入口中,一边快速咀嚼一边猜想那只黑熊精做这些事的动机为何。
想来想去,既然不是为财,那定然是为了其他,比如妖怪爱上人类女子等佳话故事古往今来也不少见,孙悟空嘿嘿偷笑,道:“他一只妖怪,为何要如此相助于你们这些凡人?莫不是,他看上了你们镇子上的哪个美貌姑娘?”
老汉闻言,勃然大怒,一把抢过放在孙悟空面前的茶碗,冲着他厉声斥道:“你这妖怪,好不识趣,黑风大王一心向佛,这才相助我们这镇子上的普通百姓,你跟着个高僧取经,觉悟怎的如此之低。”
老汉一番怒骂,口水喷了孙悟空一脸,孙悟空却并未动怒,只是毫不在意的擦拭脸上的唾沫,老汉见他脸皮如此之厚,便懒得继续教,他转而看向唐三藏。
“大师,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这只妖怪,如绰性,简直有儒斯文,败坏佛门理教。”
唐三藏满脸的无奈苦笑,就在这时,茶棚的左侧突然传来一道拍案声。
听到这拍案声,老汉立即从长凳站起,也无心在理会这师徒二人,他娴熟的钻入茶棚内室,捧着二三十个茶碗出来。
就在唐三藏和孙悟空不解他突然的行为时,二三十个周边百姓全都冲进了这茶棚,他们两两一座,将茶棚内的五张桌子全部占满。
老汉一脸笑意的给每个人都端上一碗茶,各收一个铜板。
而更夸张的是,茶棚旁的一张长桌前,被匆匆赶来的百余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三藏伸长了脖子方才看清,那茶棚旁的一张铺有白布的长桌后站着一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手拿一块长方形木板,拍案惊响后便开始讲起书来。
孙悟空站在长凳上,看着那长相略显几分猥琐的书人,好奇的他越发想知道如此多人围观所听的,究竟是什么神人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