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烛看着掌心那颗通红通红的红珠,上面刻着的是佛家七苦中的最后一苦爱别离。
意为相爱的人分别。
忽然,他五指一弯,紧握住那颗红珠,眼睛看向两仪,一字一句的说。
“从遇到她之后,我就从未想过与她分别,哪怕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娶她,我也不会放手让她离开。”
他话音才落,就出手闪电,朝着两仪的面门直击过去。
两仪眸色一寒,伸手想要抵挡,怎知木景烛这一招是虚招,他见两仪抵挡,攻击不减,但另一只手却暗藏杀机,直击两仪的腰际。
那里是曲幽荧的弱处,同样也是两仪的命门。
一击击中,两仪一顿,随后朝前倒去。
“卑鄙!”
他眼前一黑,倒在了木景烛的怀中。
木景烛抱着她,一双漆黑的眼中,除却被阳光照亮的色彩外,还有一层浓郁到化不开的冰霜。
当曲幽荧醒来的时候,她正睡在床上,被子规规矩矩的盖到脖子下,可她的手却被一只宽厚温暖的手紧紧的握着。
握着她的人,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她睫毛微动,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张嘴喊道,“景烛,你来了。”
她的语气十分的清淡,好似在这一刻看到他是早在意料当中的事。
“你为什么要把东西给我?就不怕我真的拿走了,再也不回来吗?”
虽然当时两仪那么说,但木景烛却知道,曲幽荧的心里并非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来拿,还有其他。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曲幽荧微微一笑,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说实话,我一开始也很迷茫,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赌一次,但真的赌了之后,我才明白,与其被外面的那些人拿走,还不如给你。至少比起他们,我更相信的是你。在这个世上,除了我的家人,我也只敢相信你。”
木景烛眉头一动,刚要说话,曲幽荧却抢先着继续说。
“景烛,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你隐藏在木家这么多年,为的肯定不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平淡度日。你有你必须完成的任务。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也不会多说什么,我只愿你心中无愧无悔,愿你在做完这些事之后,还可以看到你曾经的笑容。”
本来木景烛想要说的话,在她这番话后,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曾经想给她任何的承诺,但很多东西变化太大,他不是万能,他无法做到对她的绝对坦诚。
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全部的所愿,却守护她的平安。
“你别想太多啦!”曲幽荧看他眉头紧蹙,倾身上前,用手指给他抚平小山川,打趣的说,“我还等着你回来娶我过门呢!你可千万别因过脑过度,把自己整成一个傻子哦。”
“就算是傻子,我这辈子也不想失去你。”
木景烛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眼神真挚。
“小荧,你愿不愿意等我一段时间,我把这件事解决之后,就回来娶你,可好。”
曲幽荧唇齿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出口的,只有一个“好”字。
剩下的就是含笑的看着他。
她想将他映在眼中,然后默默地等他回来娶她。
一日缠绵,曲幽荧在黄昏的时候,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木景烛已经离开了。
他给她留下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应该被他拿走的佛家七苦的红珠。
一个是块玉佩。
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刻着一个“景”字,反面是一朵绽放的牡丹花。
曲幽荧虽然没有去过其他国家,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玉佩,是华国皇室的信物。
华国皇室,是按照地位的高低分别给予不同的花纹,而牡丹花,则是华国的国花,只有被皇上封王的皇子,或者当今太子,才可以拥有的东西。
可现在这个玉佩,却一直被紧紧地放在她的掌心里,上面还些许留存着他留下的温度。
“原来,你真的是。”
曲幽荧勾唇一笑,神情淡漠,不知是喜是忧。
许久之后,她才伸手拂了拂头发,右手上的一只玉镯子从手腕的部位滑落,带出一股异常的冰凉。
曲幽荧一惊,这个镯子很久没有散发这样的冷意。
她将镯子放在眼前,发现里面流水般的红丝,在手里的玉佩靠近的时候,忽然变得红艳起来,那抹红色逐渐沁满整个玉镯。
然后在一瞬间,就变回了原来的白色。
“难道这只镯子也是华国皇室之物?”
当年,木景烛送她这只镯子的时候,她就觉得与其他的镯子不一样。
这只镯子会给人一种充满灵性的感觉,所以她很喜欢,一直佩戴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