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亏我以为上次冀知未如此尽心尽力为了汲汲堂,没想到只是为了展示自己超绝的话术。
“冀知未,有一天你被打死了,别跟我说,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的。”我轻声说。
“你不能盼我点好吗?”冀知未的拳头已经冲了过来。
“你轻点。”我顾盼着进来的顾客,“你当心着点顾客,好不容易有一笔生意,别把人家吓跑了。”
“没事,咱们俩说话声音这么小。”
“老板娘,这个多少钱?”
“这幅吗?”冀知未站过来,指着墙上的一幅万里江山图,“一万。”
“这么贵吗?有什么讲头吗?”
“这是…”冀知未看了看。
我觉得她一定是在想怎么编瞎话。
“这是大衡的一位著名诗人画的画。”冀知未随口一扯,果然,我捂着额头。
“大衡?诗人?画的画?”女子眨眨眼睛,“一个诗人画的画,这么贵吗?”
“一万块钱,不算贵了。”冀知未又说,“古代那些画家画的,没个几十万、几百万怎么买得下来?”
“那算了。我的预算不够。”
女子摆摆手,又走去看下一幅画。
还不是手动操控,哪里有画自动选择的呢?我站在一边,默默吐槽冀知未,还把一幅画说得像是成精了一样。
不对,我看着画,觉得不对劲。
“来,给我打扫个卫生。”是前几天,冀知未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去汲汲堂打扫卫生。
“你真是懒死了。”我默默拖着地板,气冲冲地瞪着磕着瓜子的冀知未,“你让我来打扫卫生,你自己坐在那里,你个懒鬼。”
“朋友就是用来奴役的。”冀知未继续磕着瓜子,瓜子皮吐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当时这幅千里江山图上面标着的价分明是五百块钱。
“这幅画这么便宜?”
“对于有缘人来说,它就是便宜的。”冀知未说,“无缘的人,都很贵的。”
现在,那幅画下面的价钱已经变成了一万块钱。
两个人一并走着,绕着屏风,走到后面去说着什么。
“所以这画的标价真的是自动的吗?”我震惊出声,走过去,碰了碰上面的标价,没有改动的痕迹,就是明明晃晃的一万块钱。
“这是什么时候改的?明明那天看着就是五百块钱啊。”
“果然是自动的啊。”
我定睛再看,标价又变成了五百块钱。
汲汲堂有鬼啊。我本来胆子也不大,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地方,真的有点奇怪。
“怎么?知道什么算是自动的了吧?”冀知未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吓得我一激灵。
“你吓死我了。她人呢?”
“还在看。”冀知未笑着说。
“汲汲堂真邪门啊。”我不由得说出这句话。